八月初八的刺殺發生之后,寶船立刻靠岸,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天啟皇帝抬下船去,很多宮內侍衛抬來水桶往寶船上沖,御花園的警鐘被敲響,有的御前侍衛拿來了御花園常備的水火龍,打開龍頭將水柱噴向船身,好在船上沒有火藥硫磺等危險物品,甲板上的大火也是因為震天雷爆炸所致,燒壞了船帆。整個寶船并沒有受到致命的損壞。燃燒引起的濃煙很快被撲滅。
幾乎在天啟皇帝被抬下去的同一時間,魏忠賢立刻命令在場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還有御前侍衛立刻封鎖現場,不許有更多的外圍侍衛介入,這件事情的范圍只能控制在御花園內,不許外傳,特別是船上激戰之后剩下的一百多名錦衣衛和御前侍衛,魏忠賢下達了封口令,“你們都給咱家聽好嘍,今天的事情一概不許外傳,如果咱家在這宮內宮外聽到一點風聲,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都明白了嗎?”
“謹遵廠公之命!”一百多名錦衣衛和御前侍衛單膝跪地喊道。
“好,很好!”魏忠賢指著一個侍衛道:“你,起來。”那個御前侍衛戰戰兢兢的站起身,雖然他比魏忠賢高了一個頭,可是他連正眼都不敢瞧魏忠賢一下,魏忠賢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今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侍衛結結巴巴答道:“今天,我,我”
魏忠賢朝旁邊使了一個眼色,他的貼身護衛走過來一人,一刀捅進了這個侍衛的胸膛,可憐此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猝不及防加上對魏忠賢的恐懼心理作祟之下毫無還手之力,被東廠的人一刀捅死,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魏忠賢又點起一個錦衣衛道:“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錦衣衛滿頭大汗,渾身顫抖道:“回廠公,小的,小的什么也沒看著。”
魏忠賢滿意的點點頭,指著那個侍衛的尸體,對著跪了一地的人說道:“看見了沒有,亂說話的,不會說話的就是這個下場,希望你們自己心里明白。”
一百多人愣是不敢答話,魏忠賢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東廠的人將御前侍衛和錦衣衛的人扒拉到一邊開始登船進行清理善后工作。
皇上被送回宮內,立刻有最頂尖的十幾名太醫進行醫治,因為震天雷的爆炸將外殼上涂抹的毒藥的分子結構破壞,而且只是一小塊鐵片擦破了天啟的皮膚,所以雖然藥力發作可是比起原來這種毒藥的毒性,已經是大大減弱,天啟雖然昏迷不醒,但是還不至于當場一命嗚呼,魏忠賢趕到宮內,太醫們正在奇怪皇上怎么會受到這樣的傷,而且看臉色和脈象竟然是中毒,有著豐富醫治經驗的太醫院的名醫們一看到已經發紫發黑的傷口,立刻明白皇上是被有毒的利器刺破了肌膚,導致中毒昏迷,可是皇宮大內,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莫非...他們不敢再往下想,正好魏忠賢趕到宮內,魏忠賢看看太醫們的表情就明白了大概,他帶著一絲殘忍和冷酷直直的盯著太醫們,太醫們被他盯的毛骨悚然,魏忠賢用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咱家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什么,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治好皇上,如果有半句閑話或者皇上有什么三長兩短,咱家只好請各位下去給皇上治病了。”
十幾門名太醫雙膝酸軟,撲通撲通跪倒在地,搗蒜般磕頭道:“請廠公放心,小的們不敢,小的們不敢。”
太醫們忙活一通,因為不知道天啟中的是哪一種毒藥,只能采用覆蓋法醫治,將可能的解藥逐一嘗試,同時用針灸吊住性命,終于其中一味藥起了作用,皇上的脈象漸漸平穩,太醫院院正榮祖化立刻拿出太醫院的鎮院之寶,一顆高麗進貢的千年老山參,熬出湯藥,掰開皇帝的嘴,慢慢將藥水強行喂進皇帝體內,這才將天啟的命續上,雖然依舊是昏睡狀態,可是暫時是保住了性命,至于能不能轉危為安恐怕就要看造化了。
當晚,醫治結束之后,榮院正囑咐留守的太監宮女還有幾名太醫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后,自己背起藥箱,匆匆趕往太醫院研究對策,他剛進門,發現太醫院當中站滿了穿著棕色曳撒的東廠番子,腰間的繡春刀在月光下散發著逼人的寒光,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瘦小身影站在院中。
榮祖化咽了咽口水,不知是進是退,那個身影轉過來,正是魏忠賢,夜色太暗,周圍的東廠番子們猛地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火光搖曳,將魏忠賢的臉映襯的愈加陰沉,榮祖化雙腿一軟就跪下了,“不知廠公到訪,有失遠迎,下官下官...”他已經是結巴的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