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人到馬到,舉著大刀就要當頭劈下,誓要將劉一劈成兩半。
劉毅一個上防式擋過這一刀,刀棍相擊發出當的脆響,劉毅心下動怒,也不再保留,當下半蹲轉身,抓住棒尾一個烏龍擺尾橫掃馬腿,當場將黃鬃馬兩個前腿掃斷,阮星大叫一聲飛了出去,一個狗啃泥磕在地上,好半天沒爬起來。
眾家丁圍攏上去,“少爺,少爺你怎么樣了。”家丁們焦急的問道。阮星翻身坐起,下巴和嘴角都磕破了,頭上的發髻也散開,嘴邊流出絲絲鮮血。
他怨毒的看著劉毅咬牙對旁邊的家丁道:“今天我不殺此人,難消我心頭之恨,給我上。”家丁們看看家丁頭領,頭領也是沒有辦法,今天不動手恐怕少爺回去也不會放過他們,算了,不出人命就行,打定主意對家丁們道:“一起上,別鬧出人命,抓活的。”
家丁們點點頭,十幾個家丁拿出腰間短棍,呈扇形圍住劉毅,頭領發一聲喊,家丁們大呼小叫的沖了上來。阮星也站起來舉著戰刀加入了戰團。
劉毅一抖手中鐵棒,一個花戰槍的十面埋伏,分出朵朵槍花。讓人眼花繚亂。圍觀的子弟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場中的眾人,連各個教頭也是緊鎖眉頭在旁邊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中的大戰。
啪的一聲,鐵棒掃倒一個家丁,家丁向后倒飛出去,再也爬不起來。劉毅又是一個回馬槍,棒頭點在一個想要從后面偷襲的家丁的胸腹之間,家丁哎喲一聲,捂著肚子跪下,又是一個大戰八方,逼退幾個家丁,劉毅以棍拄地,整個人飛身而起,一腳踹在一個家丁身上,家丁口噴鮮血,被一腳踢暈。劉毅落地之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朝著一個家丁的一腿就是一棍,只聽到咔嚓一聲,卻是將他打骨折了。家丁抱著小腿慘叫著滾到一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十幾個家丁就被全部打的站不起來了。場中只剩下三個站著的人,家丁頭領,劉毅還有阮星,家丁頭領大喝一聲,拿著短棍撲了上來,這個頭領原是太平府軍中一個小旗官,因為上官扣餉,所以才從軍隊退役,路過蕪湖的時候碰上阮府正在招募家丁,就去試了下,結果因為身手不錯成為家丁中的頭領之一,平時負責帶一隊人保護阮星。這下他看見隊內的兄弟接二連三被劉毅放倒,也是勃然大怒,柔身撲上,但是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只見劉毅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里,也不做任何招式,有一種我自巍然不動的氣質。
這種氣質頭領見過,那是一次龍千總召集大家訓話的時候,講武臺上站著的是龍千總的同袍,一個從皖地奔赴大同鎮戍邊的軍人,然后此人累功在邊軍中升到千總,一次塞外和蒙古建虜作戰被砍斷一只手,只能退役回到家鄉,龍千總特地邀請他來做客,順便給弟兄們講講邊軍作戰的事。這個頭領從劉毅身上也看到了相同的氣質,那是一種征戰沙場,百戰余生的氣質,是一種見過血殺過人,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氣質。
在眼前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娃娃身上。怎么可能?容不得他多想,劉毅猛地一睜眼:“川軍,軍戰槍,進者無退,殺!”用的竟然不是戚家槍法,而是遼東軍里戰陣搏命的殺法,耳邊回想起父親的話:“此刺槍術乃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只攻不守,直刺胸腹,賭的就是敵人膽怯不敢和你一命換一命。”
頭領一看這種打法,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向后急退,一邊還想用短棍格擋,雖然往后退了幾步卸掉了大部分的勁道,但是當棒頭點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飛了起來,然后砰的一聲重重落地,喉嚨里一甜,噴出一股鮮血。不可思議的望著劉毅。
“啊,我宰了你!”阮星撲過來高舉戰刀,要從上而下劈死劉毅。劉毅也不看他,一個橫掃千軍,棒身打中阮星的腳后跟,將阮星仰面掃倒,然后舉起鐵棒,嘴里大喊道:“今日我就為民除害,呀!”作勢就要砸下來。
“不可!”“徒兒住手!”演武場的大門口傳來兩聲大喝,劉毅的鐵棒在離阮星頭頂還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他呆呆站了一會,將鐵棒扔到一邊,一下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那邊家丁們也是互相攙扶著三三兩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