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他娘的打的什么仗,咱們陸戰隊的優勢一點都沒有發揮出來啊,就這么三瓜兩棗的,三下五除二就給解決了。”一名百戶連長對張智說道。黑夜中的海岸道路上,火把如長龍一般,兩千四百名陸戰隊士兵在張智的帶領下沿著道路急進,務必趕在天亮之前到達新港。沒有騎兵就是這一點不好,本來一個多時辰就能殺到的地方,現在需要人的兩條腿趕過去,至少要花上三四倍的時間。咔嚓咔嚓,道路上只聽見整齊的跑動聲音。金炯旭和另外兩個向導也一起在隊伍中跟著大部隊行動。
聽見百戶連長的抱怨,張智給了他一個暴栗道:“你小子他娘的胡說什么呢?難道你還希望敵軍重兵駐防?咱們冒著箭雨銃彈搶灘?你是不是有毛病,將軍經常說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咱們平時刻苦訓練那是為了戰時少流血,現在你可倒好,明明今天無人陣亡,你還嫌不過癮?那這樣,等下打新港,你沖在最前面,做咱們唯一的烈士可好?”
張智一陣責罵,那百戶連長把頭一縮,退回隊伍中去了。張智回頭大喝道:“都給老子省點力氣,少他娘的怪話啰嗦,等會把你們使不完的勁都用在戰場上,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戰士們大聲吼道。大軍一路向前,與此同時,海面上三十艘鳥船也已經出發,今夜的海風風力挺強,所以晉軍命令加上船槳全速航行,要跟陸戰隊的士兵同時抵達新港。船上的船員們正在不斷地用木桶提起海水淋在炮筒的外面降溫,剛才不計代價的猛烈炮擊讓所有的大將軍炮的炮管打的通紅,要是再打上一刻鐘恐怕就有炸膛的危險。所以士兵們想盡辦法給炮筒降溫,不僅僅從外部,還從內部洗刷炮膛,可是內部洗刷炮膛必須要用淡水,海水干了之后會留下鹽顆粒,吸附在炮管內壁上會造成炮管內壁不光滑,凹凸不平很容易炸膛,但是船上的淡水是用來飲用的,不能隨意浪費,所以士兵們開動腦筋想到了一個惡心點的辦法,就是用尿來刷膛。大家紛紛對著木桶里撒尿,然后用膛刷蘸尿給炮管迅速降溫,弄得船上一股尿騷味。晉軍不禁笑道:“這幫兔崽子!呵呵。”
金炯旭一邊跑動一邊給張智詳細復述耽羅島的大致情況。雖然在攻打耽羅之前,張智已經參加過了戰前部署的會議。但是現在金炯旭的一番詳解倒是有百利無一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張智很用心的聽著,只是有些驚訝于金炯旭的肺活量。邊跑步邊說話,臉不紅氣不喘的,這肺活量,要不是他年紀大了點,年輕個十歲的話,自己倒是有心和他比試比試。張智哪里知道,金炯旭常年在水師,后來又加入鄭芝龍的隊伍,都是跟大海打交道,即便他是個文臣,那最基本的訓練他也是自愿要求參加的,水下憋氣也是經常練習。這么些年下來,肺活量想不變大都難。
金炯旭說道:“將軍,這耽羅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前叫做耽羅國,自成一體,后來被**收復,現在這島上除了駐軍和犯人之外,也有一些平民生活,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脫了奴籍的犯人后代。**的奴隸一般是到第三代為止,這耽羅島流放犯人已經有上百年,自然有很多后人在島上繁衍定居下來。所以后來全羅道也派遣了一些官員來這里治理。才有了觀德廳。”
“以前就聽你說觀德廳觀德廳的,但是我一直沒問,這觀德廳是個什么玩意兒?”張智問道。“哦,這觀德廳名字聽著大氣,其實就跟大明的縣衙差不多,只不過耽羅島特殊,所以改叫觀德廳,意思是觀犯人之德,改造良民的意思。這里犯人的后代一共大約有近五千戶,都生活在牧場和馬場一帶,舊港到漢拿山沿線有很多村落,也都是這些人。島上這樣的人有一萬多,所以同意歸觀德廳管理。就算是一個非常小規模的縣城吧。觀德廳就設在新港那邊,等會咱們就能看到。”金炯旭說明道。
“你說這島上還有馬場?”張智有些驚訝道。“是的,有些小型的馬場,規模不是很大,在山里還有日出峰那邊都有,大約幾千匹馬吧。”金炯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