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士兵和白甲士兵?吳東明猛然想到,難道是葛布什賢超哈和巴牙喇?侯拱極也驚呼道:“是他們!”吳東明看了侯拱極一眼,看來兩人的判斷是一致的,他娘的,這下難度大了,就說皇太極不會這么草率,果然不出所料,看來皇太極把精銳的衛隊全部留在了遵化城里,不用說剩下的兩三千人一定就是他們了,怪不得前方夜不收說看到了白甲武士,自己還以為皇太極只是用巴牙喇來偵查,沒想到竟然放了這么多精兵守城。將軍說過,葛布什賢超哈營的主將是皇太極的兒子豪格,那城中這位主將一定就是建虜的太子爺了。
“你們抓到多少百姓,我看到城外都是帳篷,想必是你們沒有讓這些百姓進城,而是讓他們在城外受凍挨餓是不是,還有這么多人聚集在遵化,你們的兵力是怎么分布的?”吳東明揪住俘虜的衣領,有些著急的問道。
他力氣很大,差點把俘虜勒死,俘虜的臉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吳東明這才意識到了,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俘虜這才緩過一口氣來,不住的咳嗽起來。
“回大人,具體人數小的也不知道,咳咳咳,不過,不過聽上官說恐怕有八九萬百姓,這些天天氣又冷,遵化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又要駐軍又要關押這些百姓,目前城內的百姓大約有五萬余人,剩下的都在城外,每天能凍死不少人,城外有兵馬巡邏,主要是防止城外的百姓逃跑,黑甲武士是全部在城內的,白甲武士和蔡將軍的騎兵一起輪番進行哨探,還有一部分步兵大約兩千人在城外巡邏,也時不時有數百名白甲武士加入巡哨隊伍,昨天有幾個百姓想逃跑,都被白甲武士抓回來,當著大家伙的面用刀砍死,人頭堆在了一起。”俘虜答道。
“該死的狗東西,竟然殘殺百姓!”孫興憤怒道。“建虜向來如此,要不怎么說他們是野蠻人,百姓在他們眼中就和牛羊一樣并無二致,都是財產和奴隸罷了。”吳東明嘆口氣道。看來城內的兵馬絕不少于八千,人數跟自己相當,但是有一千最最精銳的葛布什賢超哈營士兵坐鎮,這一千人的單兵戰斗力可比游弋軍強多了,沒辦法,還是要從漢兵著手,看看能不能在漢兵的營區取得突破,看來戊戌必須要冒險走一趟了。
俘虜又道:“城內數千兵馬配置差不多就是蔡將軍的兵馬平均分派守住城墻,每段城墻都有一個黑甲武士監督,城內有蔡將軍的嫡系人馬防守,大約兩三千人,然后剩下的白甲和黑甲武士混雜在城內,府衙就是他們的指揮所,建虜的大官都在那里,然后就是府衙的所有倉庫都被征用,囤積搶來的物資,從糧食金銀到火藥火銃,全都有,建虜也不管分類,都是一股腦的堆在那些倉庫中,實在堆不下的都拿出來放在附近的民居中,反正這些民居都沒有人,被俘虜的老百姓都被集中在南城和東城,北城和西城是建虜的地盤,民房都被他們霸占。”
不僅是吳東明,一旁的戊戌也是聽的真切,雖然非常兇險,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既然城中有大量的漢兵,那么完全可以裝扮成漢兵混進城去,只要自己帶著頭盔,想必應該不會被別人發現,而且這個俘虜說物資全部囤積在縣衙附近,那么要制造混亂是不是可以從縣衙附近的倉庫入手,天干物燥的,要是能直接放一把火把這些金銀財寶都給燒了,那城內不大亂才怪,自己再趁著城里大亂的時候想想辦法打開城門或者是找個地方接應游弋軍,這不就能大功告成了嗎。戊戌如是想著。
吳東明又盤問了俘虜一會,得到了更加詳細的情報,然后他將俘虜身上的棉甲和缽胄盔扒下來交給戊戌,這一點上吳東明還是比較謹慎的,雖然他們和剛才的俘虜穿的都是明軍的鎧甲,但是金兵既然要求所有投誠的明軍士兵都換成金錢鼠尾的發型,那么難保這些金兵不在鎧甲軍服上做一些標記,要不然臨戰的時候怎么能分得清敵我呢,或者有奸細混進來的話不是沒辦法查明嗎。不得不說吳東明的細心著實幫了大忙,金兵在每個投誠士兵的棉甲上都動了手腳,他們在棉甲的后領上縫上了一小塊白布,平時也是讓士兵們作戰的時候在手臂上系上白布條這樣才能分辨敵我。
戊戌和吳東明還有各位軍將仔細商討了下行動計劃,然后他利索的換上了俘虜的鎧甲,帶上頭盔,從營中挑選了一匹比較瘦弱的戰馬,這樣才能偽裝的更像,蔡裕的家丁馬匹是絕對不可有游弋軍的戰馬那么健碩的。他打馬飛奔而去,眾人約定好,戊戌擇機在北城尋找突破口,然后已火箭為號,南城東城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如果游弋軍從這個方向殺入的話恐怕這些人要遭殃,所以他們才選擇了北城,吳東明望著戊戌的背影,立刻回頭命令全軍拔營啟程,孫興和侯拱極各帶一千人馬前出進行戰場遮蔽,不準用火銃,只能用弓箭,吳東明帶領大隊在后面,所有被攻擊的金兵巡哨包括漢軍巡哨不準留活口,必須殺死。大軍即刻潛伏到遵化北城外十里的地方,等待戊戌的信號發出。并且準備好突擊隊,如果戊戌遭遇不測或者出現什么變故的情況下,只能擇機強攻遵化城,他從游弋軍當中選擇身手矯健的一千人配上簡易的云梯和繩索,隨時準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