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聽說陜西甘肅邊界一帶,不沾泥的隊伍打的不錯,現在已經有了兩萬多人,勢力比王左掛大多了,不如咱們去投他,憑著咱們的身手還有麾下的這兩千勁卒,要在不沾泥那邊謀到一個位子應該不難,王左掛實在是不靠譜,眼下恐怕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李過的一番建議讓李自成怦然心動,留在這里無異于等死,要他投降官兵卻也不可能,他李自成是有大志向的人,當日在甘肅金縣起義,他就對大家說過要讓大家能過安生日子,現在投降官兵不是違背了當日的誓,那自己跟那無恥小人又有什么分別。
“李過,召集人馬,咱們現在就動身,讓王左掛在這里擋著官兵,咱們往西南走,不走西安府,從延安府和西安府中間的鳳翔府穿插到甘肅,雖然冒點風險,但是這條路是最近的。”說干就干,李自成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打定了主意,他立刻讓李過去召集人馬。
與此同時,在大紅狼和飛天虎營中。原來下午趕來報信的那個騎兵是洪承疇的人假扮,其真實身份是洪承疇的親兵隊副,名叫洪生。正是他混入營中之后散布了斷糧的消息,并且他藝高人膽大,此次前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替洪承疇完成第三策,分化瓦解賊兵。
洪承疇在打下綏德之后已經從俘虜口中得知了王左掛軍隊的基本情況,看來事情要從大紅狼和飛天虎二人身上入手。此時二人正在帳中商量對策,眼看著王左掛的這支義軍就要散架,自己不能干坐著等死,必須得想個法子了。他們正苦苦思索的時候,真是想什么來什么。門口的衛兵發出一聲悶哼,噗通一聲倒地。大紅狼耳朵靈光,立刻抽出雁翎刀,“什么人!”飛天虎也是提刀走向門口。門簾拉開,嘩啦一下閃進去一個人影。
“二位不用緊張,我是陜西布政使參政洪承疇洪大人麾下總旗,帶洪大人親筆書信前來,跟二位商議點事情,我沒有惡意,相反,我能給二位帶來一場富貴,就不知道二位敢不敢接。”洪生面不改色,即便是面對殺人如麻的兩個匪首也是泰然自若。
他這么鎮定,倒是讓飛天虎二人摸不清虛實,不過既然是洪承疇派來的人,二人倒是不敢怠慢了,幾千年的官本位還是深入人心的,別看二人是匪首,要真是碰到高官,心里還是發憷。二人有些拘謹,洪生倒是無所謂一般大大咧咧坐下來,然后掏出懷中的親筆信交給二人。大紅狼念過私塾倒是認字,那飛天虎可就目不識丁了。
“這是洪大人的親筆信,還請二位過目。”大紅狼連忙接過親筆信,迫不及待的打開看了起來。“怎么樣?信上說了些什么?”飛天虎連忙問道。
“這,這,洪大人這是,小人,小人。。。”大紅狼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飛天虎搖晃著他的手臂道:“到底說了些什么,你倒是快講啊。”
“洪大人在信中說,他相信我們二人本是良民,誤入歧途,無心從賊,現在我二人可以將功贖罪,只要能將王左掛和苗美的人頭獻上,洪大人保舉我二人做陜西布政使的守備千總,那可是五品的官吶!”大紅狼有些激動的說道。
飛天虎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們拼死拼活是為了什么,他們可沒有李自成那么崇高的理想,無非就是想做人上人,想過那錦衣玉食,妻妾環繞的生活罷了,現在洪承疇一下子開出這么大的價碼,可能千總對王左掛沒有誘惑力,可是對這二人來說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有了官身,自己以后就是將軍了,是真正的將軍,可不是什么勞什子三當家,四當家。
二人對望一眼,立刻跪在洪生面前,“我二人誤入歧途,蒙洪大人不棄,指明出路,還請將軍稟報洪大人,我們一定盡心為洪大人辦事,報答洪大人知遇之恩。”
洪生立刻將兩人扶起,“二位重了,二位能迷途知返,某家一定會將二位的忠義之心稟報洪大人,事不宜遲,某立刻回去稟報,請二位立刻行動,事成之后舉火為號,洪大人立刻領兵攻入大營,則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