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哈什屯將盔甲全部穿戴好,全副武裝的翻身上馬,他將順刀插在馬袋中,張弓搭箭,準備隨時出擊。而那邊羅勇也已經完成了準備工作,其實他也沒有什么準備工作,不過就是喝了口酒給自己壯壯膽,然后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準備奔跑罷了。
按照習慣,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要隔上一百步,因為戰馬肯定比人的速度快,如果一開始兩人的距離就非常近的話,可玩性就會大大降低,而且在幾十步的距離上放箭對于哈什屯來講可是無趣得很。距離越遠才能顯得他箭法高超不是。
哈什屯高呼一聲:“嗷哈!”全場的守衛都在給他加油助威,他們一起用兵器敲擊地面,嘴里發出“唬唬唬”一般的聲音。這種金兵出擊之前的儀式曾經讓無數的對手膽寒,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威壓,目的就是為了崩潰對手的士氣。果然,金兵使出這一招,讓這些戰俘們都想到了自己被俘虜的那日戰場上的場面,一個個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哈什屯笑著看著這一切,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讓這個明人開始奔跑了。
羅勇倒是沒有被這種場面輕易的嚇到,他知道,自己怕也是要跑,不怕也是要跑,與其這樣還不如關注于比賽的本身,反正是拿命跟金兵玩,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啾,一支鳴笛射上了天空,那是一名金兵發射出的比賽開始的訊號,羅勇反應非常快,幾乎是在鳴笛騰空的一剎那,他立刻轉身奔跑起來。要說羅勇還真是有些本事,也不知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是有高人傳授的,他竟然知道躲避弓箭要跑之字形的路線,只見他跟一只靈活的兔子一般,一會向左疾奔兩步,然后立刻轉向,又向右疾奔兩步,這會讓后面的弓箭手非常難瞄準自己。果然,這一招讓哈什屯極為不適應,他的反應比羅勇慢了一拍,羅勇已經竄出去好幾步,他才瞄準羅勇放了一箭,然后策動戰馬立刻開始追趕羅勇,可是這哪里是這么容易能追上的。果然是受限于地形,哈什屯不敢放馬去追,只能從鹽田間的小路追趕,而羅勇就跟靈活的猿猴一般,從一個田埂跳到另一個田埂上,讓哈什屯很是頭疼。
又是一箭落空,在羅勇跑出去之后,哈什屯至少已經釋放了三支刺箭,可是竟然沒有一支射中的,這不禁讓哈什屯有些焦急起來。場中圍觀的守衛和奴隸們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勢,奴隸們顧不上許多,在哈什屯每一箭落空之后必定會發出一陣歡呼,而那邊金兵的士氣卻低落起來,哈什屯竟然連續射空了三箭。
羅勇還在前方不斷的奔跑,哈什屯反手抽出了一支披箭,將弓拉滿,雖然披箭的射程不如刺箭,可是殺傷力大,現在兩人的距離已經沒有百步,而且對付的是無甲目標,所以披箭如果能命中的話,哪怕只是從身體表面擦過都會留下不小的傷口,這也是哈什屯選擇披箭的原因,嗖的一聲,月牙箭脫手而出,這次羅勇已經非常有經驗了,距離很近,已經來不及轉向了,只能賭一把,賭的是哈什屯瞄準的是他的上半身,只見羅勇突然身形一矮,蹲了下來,箭支從頭頂擦過,正好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又是一箭落空,奴隸們大聲的歡呼著。不過他們迎來的是不斷抽打的**,金兵們怒火中燒,肯定要將怒氣全部發泄在這些奴隸身上,所以鞭子是劈頭蓋臉的打過來,一些人不斷的發出慘叫,被打倒在地,金兵們放肆的大笑著,看著這些奴隸倒在鹽田里,含鹽量很大的鹵水碰到被鞭子打破的皮膚,讓人疼的齜牙咧嘴,嚎叫不斷。剩下的奴隸們盯著這些個非人的金兵,一個個眼中都要噴出火來。
場中的比賽還在繼續,羅勇繼續在前面跑,哈什屯在后面追,又是一箭沒有射中,羅勇巧妙的用守衛休息的房子作為掩體,遮蔽了哈什屯的視線,讓他無法瞄準,只能是射空。眼見羅勇就要逃出鹽田區域,鹽田和林子中間不過就是一個沙灘罷了,逃過去就贏了,只不過沒有任何掩體,是最危險的一段,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三十步,形勢是萬分危急。
羅勇死死的咬緊牙關,不回頭,就是一心一意的往密林奔去,哈什屯也沖出了鹽田,現在他可以策馬狂奔了,優勢已經穩穩的在他這一邊,看見前方已經沒有任何掩體遮擋,哈什屯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該死的尼堪,去死吧。他搭上一支細長的刺箭,眼到心到,噗嗤一聲,即便是羅勇意識到了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躲避,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箭支穿透了羅勇的大腿,羅勇一個倒栽蔥倒在了地上,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右腿的力氣迅速消失,竟然怎么也站不起來了。他回頭看著已經越來越近的哈什屯,哈什屯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金兵守衛們瘋狂的高舉著雙手歡呼著,大叫著,用拳頭捶打著胸口,果然哈什屯還是不負眾望,終于在最后關頭射翻了這個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