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炳赫上鉤了。”金炯旭不聲不響的站在晉軍的身邊,直到他們聽見全羅水師的呼喊聲,金炯旭才開口道。“不錯,聽聲音,他們是在做戰前動員,鼓舞士氣。呵呵,不知道金先生有沒有聽過華夏的一句成語。”晉軍說道。
金炯旭笑道:“將軍不用說,我來猜一猜,可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晉軍不禁豎起大拇指道:“金先生果然是博學多才,你說你是**上層的后代,這回我信了,通曉華夏學識,果然不同凡響。”金炯旭擺擺手道:“將軍謬贊了,謬贊了。”自從攻下耽羅后金炯旭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算是團聚了,所以他對晉軍萬分感激,此刻是真心幫助青弋軍。
“既然先生已經知道了這句成語,我今天就會采用這一招,現在他們不是士氣高昂嗎,我拖著他們一天一夜,明天在牛島決戰,他們追不上我們,可又不得不追,哼,就讓他們疲于奔命吧。全軍轉向!”晉軍大聲道。在晉軍的命令下,四十艘鳥船開始緩緩掉頭,變成了和南炳赫的全羅水師同向。南炳赫從千里鏡中看到敵人的艦隊轉向。心中大罵:“該死的海盜,竟然想跑,剛才不還是要跟自己決戰的樣子嗎,混蛋。”其實作為全羅水軍的統制使,南炳赫在海戰方面也不是傻子,他已經發現敵人的船只是清一色的鳥船,而鳥船的速度是比較快的,自己的軍陣中不是沒有快船,可是一旦快船脫離艦隊,龜船和其他的慢船就會失去掩護,另外,艦隊就會分成兩支,很容易被敵人分割包圍。畢竟數十艘鳥船的海盜也是一股很大的勢力,自己必須以較小的代價消滅他們,如果自己的損失也很大的話,反而弄巧成拙,有過無功。他咬牙道:“全速追上去,咬住他們,一旦他們停下,就進行打擊。”
全羅水軍艦隊緊緊的跟在青弋軍水師的后面,南炳赫心中清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遭遇了敵人,這時候不可能退兵,只能沖上去消滅他們,可是這些鳥船的速度。。。此次作戰最不利的一點就是主動權掌握在海盜手里,不消滅這股海盜,就算他們現在轉向直接去占領耽羅島也無濟于事,除非耽羅島上常備駐軍五千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朝廷沒有這樣的財力。況且北邊還有建虜的威脅,一個耽羅島和北邊的安全,孰輕孰重朝廷心里還是有數的。但是這是自己唯一的立功機會,自己太需要這次的功勞。
兩支艦隊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耽羅海峽上你追我趕。晉軍的艦隊不時的放慢速度,等待后面的南炳赫追上一段,然后再加速脫離,如此往復數十次,把整個全羅水軍是弄的怒火中燒,每個士兵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自己可是承載著李舜臣將軍遺志的全羅水師,竟然被小小的海盜戲耍,這是完全不能忍受的事情。很多艦長群情激奮,紛紛用旗語告訴旗艦上的南炳赫,請求立刻出戰。南炳赫頂著壓力只是不允。全羅水師的情緒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十二個時辰之后,兩支艦隊已經漸漸接近了牛島。新軍將士們士氣高昂,看著全羅道水軍被他們逗狗似的,一路引過來,想追又追不上,想打又打不了。好不容易快要接近了,新軍立刻加速,始終離著他們五里的距離。全羅水師看著敵人近在眼前,就是不能和他們決戰,一個個從怒火沖天變成了垂頭喪氣,一天一夜的追逐戰,明知道追不上敵人,可是還要追。士兵們的思想非常簡單,不如直接進攻耽羅島好了。一種厭煩的情緒在士兵當中蔓延,這種無休無止的追逐不知道還要到什么時候,如果一直繼續前進就會進入倭國海域,會不會有危險。而艦長們作為軍官,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現在不能停下,全羅水師不能無功而返。
“將軍,前面就是牛島了。”旗艦的艦長提醒讓正在思考中的南炳赫回過神來,他立刻對著輿圖分析敵人可能的作戰方式,“如果繼續前進,那就到達了倭國水域,這支艦隊不是倭國過來的,不會去觸碰鄭芝龍的勢力范圍。那么最后一個比較理想的戰場就是耽羅附近的牛島水域了。為什么會將地點選在這里。這里的水域流速不一樣,可是這樣不論是對于他們還是自己條件都是一樣的。難道牛島附近有伏兵?可是當面已經有幾十艘艦船,如果這還不是敵人主力的話,那這股海盜還能稱作海盜嗎?可是按照情報來看,他們的艦船差不多就這么多,就算還有一些,靠這十幾艘艦船能成什么事。”就在南炳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掌旗兵的聲音傳來:“將軍,他們停下來了!”南炳赫連忙舉起千里鏡觀看。現在兩軍面對面,相隔大約五六里,自己的右手邊是牛島,而敵人的左手邊是牛島。自己從北向南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