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的將旗一豎起來,整個滿蒙聯軍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游弋軍深入薊鎮已經打了不少場戰斗,但是劉毅直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將自己的將旗打出,即便是在豐潤城下和蒙古兵對戰也沒有亮出自己的旗號,不僅僅是劉毅,游弋軍在作戰時除了令旗和軍旗,從來沒有打出各個營將的將旗,也就意味著,打了半天,滿蒙聯軍還不知道對手的主將是誰。
此刻劉毅將將旗打出一下子震懾住了沖擊的蒙古兵馬,在整個滿蒙聯軍的陣營中,除了兩黃旗沒有和青弋軍在京師交過手以外,剩下的兵馬或多或少都已經感受到了青弋軍的可怕,尤其是蒙古兵馬,在京師城外打的也是頭陣,對于青弋軍的恐怖火力投射能力記憶猶新,青弋軍的將旗一打出來,土謝圖等人就大喊著讓部隊停下,皇太極的臉部肌肉都在抽搐,竟然又是這個姓劉的將領,該死的,他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么有這么一個人跟自己作對。
皇太極心中殺機頓生,這個人不能留,如果他就在城中,一定要取他的首級。蒙古兵馬在城外停住,讓薊鎮的官兵們倒是心中震驚,他們就跟看妖怪一樣看著劉毅,有的人更是不可思議的望望身后的將旗和軍旗,看起來沒什么不同啊,青弋軍,這支部隊的旗號倒是沒有聽過。這些中下層的將官和士兵并不知道天啟賜旗的事情,自然也不認識萬歲爺的手書,但是更重要的是,這面將旗并不是因為是天啟的手筆才有如此威力,而是在京師,這幾面旗幟下的那支數千人的軍隊,殺得滿蒙聯軍血流成河造成的結果。
很多軍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劉毅,仿佛他就像是戰神下凡一般,竟然憑借幾面旗幟就止住了敵軍的攻勢,這幾面旗幟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看到蒙古的兵馬猶豫不決,劉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弟兄們,跟我一起罵他們!野人鼠輩!野人鼠輩!”
城上的士兵們不禁信心大增,當兵以來什么時候遇到過這么神奇的事情,立刻,士兵們跟著劉毅大喊起來“野人鼠輩!野人鼠輩!”成千上萬人的聲音匯集到一起,皇太極就是聾子他也聽見了,況且本身他就懂漢話,不僅僅是他,滿蒙的貴族基本都懂漢話,什么意思自然也是能聽的懂。皇太極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們來自白山黑水,最恨人家叫他們野人,蒙古人可能還好一點,所有的金兵貴族都是義憤填膺,雖然在京師城下這些旗主都是吃了虧,但是在這種無比屈辱的狀態下,他們胸中的怒火就要壓制不住。
這么多人當中只有代善的頭腦比較清醒,雖然他也很恨此人,但是他知道不能被怒火蒙蔽住雙眼,明軍的主將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他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跟皇太極說了,皇太極看著自己的哥哥,對他說出了自己和鮑承先商量的結果。代善立刻驚呼道:“如果是這樣咱們還在這里浪費什么時間,立刻撤退回師才是上策,不能把遵化城給丟了。”
皇太極搖搖頭,“現在還沒有確認,我已經派人飛馬回去查探,我的意思是先佯攻一陣,探探遷安的虛實,如果守城兵力真的很弱,那么可能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皇太極在等什么,為什么還不進攻?”盧象升舉起千里鏡,向聯軍的后陣眺望而去,隱約可以看到,織金龍纛之下很多敵軍的將領聚集在一起正在商議著什么。劉毅也看到了,可是現在手頭沒有重炮,否則的話可以試試極限距離上打他幾炮,要是能像袁督師一樣干掉皇太極,那他就畢其功于一役了。劉毅苦笑著搖搖頭,指揮慣了青弋軍,現在指揮一直純粹的明軍反而顯得有些不趁手起來,自己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的好。
“盧知府,別急,我想他們當中也是有聰明人的,說不定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劉毅緩緩道,“那怎么辦?他們要是返回的話,吳東明他們可就危險了。”盧象升擔心道。
“確實如此,想來兩藍旗已經在半路上了,估計還有一天的功夫,兩藍旗不到,他們不會撤退,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麾下這些薊鎮士兵的戰斗力,如果皇太極大舉攻城我們要是守不住的話可就有些危險了。”劉毅實話實說,雖然薊鎮兵經過他的激勵現在士氣很高漲,可是士氣并不能彌補戰斗力的差距,當皇太極攻城的時候就會發現,這支部隊的戰斗力并不強。那么遷安城會不會很容易就失守,這個誰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