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兩個小鬼子便衣特務對嚴凱他們這個時候到來,住進大酒店心里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在總臺沒有查出什么破綻之后,只好悻悻地離開。
所以,到了街上碰到他們的上司詢問起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時,便將這個懷疑說出來了。這二天可是非常時期,這個小鬼子小頭目也不敢大意,便立即將這個情況報告到龜田那兒去了。
那龜田一查,今天根本就沒有其他地方的小鬼子到萊沅縣城出差,于是立刻懷疑嚴凱他們的行蹤有問題,立馬就責令一個憲兵中隊長帶頭一個小隊的憲兵趕到萊沅東亞共榮大酒店。
嚴凱他們聽到的喧嘩嘈雜聲音,正是這些小鬼子憲兵弄出來的。他們先是由服務生帶著,來到嚴凱他們登記的那幾個房間搜查。結果,只看到衣架上掛著軍服外,卻不見了人和行李。
這下終于懷疑是八路軍偵察便衣混進縣城來了,立即就在酒店里折騰了趕來。
不過,這些小鬼子腦袋瓜還真是不好使,這明明都已經看到房間里掛著的軍服,他們在搜查時對象卻還是盯著穿軍裝的人。結果連查了幾間正在喝酒的雅間之后,沒有發現有軍人。于是便判斷那些八路軍已經離開了大酒店,
為了不在大酒店里再浪費時間,小鬼子憲兵的中隊長立即決定,留下一個便衣特務和十多個小鬼子憲兵守著大酒店,其他小鬼子則在另一個便衣特務帶著到別處搜索了。反正現在整個縣城都處于戒嚴之中。
當秦子卿他們來到大酒店里來找嚴凱匯報時,卻看到了十幾個憲兵一臉嚴肅地守在酒店里。洪組長便有些當心地對秦子卿說道。
“秦隊。好像情況不對,是不是老大他們被困在酒店里了?”
“不像是。再說,就憑這幾個小鬼子能困得住老大嗎?”秦子卿仔細觀察了一下后,便輕松地回應道。“不過,咱們得找個地方,換下身上的這套軍服了。”
“為啥?”洪組長有些不理解地問道。這穿著小鬼子軍裝,行動起來不是更方便嗎?
“你沒看到嗎?這小鬼子眼睛是專盯著穿軍裝的小鬼子的。”秦子卿便告訴了洪組長原因。
“嗯。確實是這樣。今天真是撞邪了,這小鬼子怎跟自己人過不去了呢?”洪組長回顧了一下,發覺果然是這么一回事,便非常不解地感慨了一句。
“可能是老大他們穿著軍裝露了餡吧?”秦子卿想了想,便這樣猜測道。接著便催促道,“先別管這些。我們換好衣服進去看下不就知道了。”
待到秦子卿他們幾個換了便裝重新回到大酒店,在餐廳的雅間里找到嚴凱他們時,幾個人已經真喝了不少酒了。這讓秦子卿十分不解,在眼前這種狀況下,這老大怎就不怕發生意外嗎?這么多酒喝下去,還什么行動呢?
似乎是看出了秦子卿皺眉的原因,嚴凱卻笑著對他說道:“子卿,你們幾個辛苦了,坐下來吃點菜,喝點酒吧。”
“哥。現在情況可是挺復雜的,您讓大家喝了這么多酒,不怕影響行動嗎?”秦子卿被嚴凱這么一勸,便忍禁不住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呵呵……原來是怕這么回事,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讓你雙眉緊鎖,愁容滿面的。”嚴凱卻裝作現在才明白般笑了起來。
然后再勸道,“我會讓你喝一點酒,自然就是有我的道理。不用猜測,你也已經發覺這白天是無法行動吧?所以,我們喝酒后,就可以放心地在酒店里睡一覺。”
秦子卿哪里會明白嚴凱這話是不是醉話呢,可是,這時,他也沒有喝多少呀。于是便問道:“哥,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呢?”
“天機不可泄露。反正,讓你喝一點,你就喝。別醉了就成。”而嚴凱卻不加解釋,反而繼續勸他喝酒。
秦子卿心里最終還是相信嚴凱這勸酒,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于是先吃了些菜后,也敬了嚴凱幾杯酒了。
“子卿。你到總臺去重新登記幾個房間吧,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吃完午飯,看著飯飽酒足的弟兄們,嚴凱對秦子卿吩咐了一句。
“啥!你們沒有登記房間就在這兒喝上了?”秦子卿一聽,便奇怪地驚問道。
“那些房間肯定是被小鬼子盯著了,啥睡呢?”丁大伢立即就回答了他一句。
秦子卿聽說是這么回事,這才站起來去登記房間了。
當服務生帶著他們,來到同一層的其他房間門口時,果然有幾個小鬼子的便衣特務隱蔽在暗處,看守著原先丁大伢登記的那幾間客房。
看到嚴凱他們這一群酒氣沖天的酒鬼,就連那幾個小鬼子特務都不由的皺眉,厭煩地瞪了他們一眼后,又繼續隱蔽了起來。
而嚴凱他們幾個卻假裝著喝高了的樣子,嘻嘻哈哈地笑鬧著分別進了房間去睡覺了。
外面有小鬼子的特務看守著,這一下午,嚴凱他們是睡得十分的安逸。直到晚上七點多鐘,丁大伢來敲門時,嚴凱才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嘀咕著爬起床來。
整理好隨身帶著的東西后,他們才走出房間去吃晚飯。嚴凱隨意地看向那暗處,發現那幾個特務還傻傻地守在那兒,嘴角上不由地浮現出幾分冷笑。
夜里的萊沅縣城街上,除了偶爾馳過的邊三輪摩托車的馬達聲之外,只有小鬼子巡邏隊走過時,腳下的皮鞋踏出的沉重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