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這次突破點眾多,主要突破點還是選擇在闖軍駐防人數較少的高地,闖軍自認險要之地其實對破奴軍來說一點也不難。黃志部火銃兵不愧為破奴軍中使用火銃的翹楚,他們在重點突破地帶持續向山頂上的闖軍射擊,山下濃煙陣陣爆豆般火銃聲響,山頂立刻飛濺塵土成煙。
闖軍陣地上的弓箭手根本就沒有射箭的機會,他們為躲避破奴軍兇猛的火銃攻擊連地堡都不敢出。在中部戰場七百門弩炮冰雹般砸下的開花彈,炸塌了地堡闖軍陣地上連續的爆炸在帶去塵煙的同時帶出一團團血色肉塊。乘闖軍無還手之力時破奴軍騎兵分成無數個千人隊,每騎帶兩個布袋內裝泥土在山腳下畫出一個半圓,在早就由偵察斥候畫定石灰線內投擲土袋。
半個時辰內就堆出一個大斜坡,輕易地把闖軍辛苦挖掘的陡坡障礙徹底廢掉。火銃兵順著坡道在把總的帶領下直撲山頂地堡前壕溝,他們排成三排采用排槍射擊方式把反擊的闖軍弓箭手一次次屠殺在地堡出口。闖軍看到弓箭手沖不出地堡口,馬上派出盾牌手掩護弓箭手出門,在五十丈的距離上正是破奴軍火銃最佳射程,闖軍木質盾牌根本抵擋不住高速飛行的鉛彈,闖軍盾牌手被鉛彈打得盾牌撕裂血肉橫飛,闖軍死傷慘重連地堡出口都被尸體堵塞。
整個十里長的戰場喊殺聲一片,到處都是劈啪作響的火銃聲,受傷闖軍嘶聲裂肺的哀嚎聲回向在戰場。**戰場鬼刀隊突破闖軍陣地后,沒有絲毫停留他們在親兵營軍官的帶領下向敵縱深沖去,眼見鬼刀隊突破闖軍陣地向敵后進攻,破奴軍炮隊停止了弩炮轟擊,開始把弩炮掛上馬匹向下一個陣地運動。
在五里之外指揮作戰的闖王高迎祥看到破奴軍四處出擊,把闖軍防線撕裂成無數缺口時氣得臉色鐵青。對面破奴軍統帥張平安壞到家了,簡直把闖軍當成練兵用的靶子。前幾天破奴軍慢騰騰的重甲步兵突破陣地戰法就是個幌子,草原狐狼張平安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戰法卻一直隱忍不發,難道他還隱藏了什么陰謀?想到這里,闖王高迎祥一臉疑惑地望著軍事姚雨霖道:“軍師!我感到有些不對勁。對面這個草原狐狼是不是留有后手?”
軍師姚雨霖聽到高迎祥的問話緊走兩步落后闖王半個身形,謙遜地點點頭回道:“闖王高見!草原狐狼張平安明明有這種實用戰法不用,前幾天慢騰騰打仗一定就是為今天作鋪墊。闖王請看,破奴軍今天進攻方向很明確,就是要拿下黑風山!”
姚雨霖的提醒讓闖王高迎祥鐵青的臉色瞬間煞白,高迎祥對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黑風山乃是方圓百里內最高的山峰,草原狐狼一旦占領這里整個戰場形勢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破奴軍往西南進攻線路來看,軍師姚雨霖的判斷非常準確。可他的注意力前段時間都集中在修建壕溝上了,根本就沒關注黑風山這個戰場制高點。
現在派兵去防守黑風山顯然不合適,沒有預設壕溝以及滾木礌石的阻攔,破奴軍重甲步兵只需一個沖鋒就能攻下黑風山。到這時闖王高迎祥才感到深深地恐懼,他在打仗方面根本就不是草原狐狼的對手,不管他采用何種戰法,草原狐狼都能找到最有效的應對方法。可高迎祥不甘心就這樣退縮,他仔細思索黑風山附近的地形,功夫不大,高迎祥眼中冒出異樣神彩,他悄悄耳語命令侄兒高立功帶老營精兵五千前往黑風山西側駐防。
對于破奴軍全線進攻是否能突破闖軍防線的問題,張平安從來就沒懷疑過。他和古新在破奴軍如水銀瀉地的攻勢中,帶領護衛親兵以及**參謀們跟隨大軍急行。在行軍中張平安回頭看了一眼,見郝一刀居然命令親兵拖他八輪指揮箱車,氣就不打一處來。張平安一馬鞭抽到郝一刀肩上破口大罵:“你個狗日的拖這個東西干嘛?前面的道路如此難行這玩意就是個廢物!把箱車留在這兒交給輔兵,待道路修好后跟隨輜重一起走。”
這一路張平安帶領親兵營邊打邊看,時不時開口罵人,有時看見他熟悉的軍官張平安還會笑罵著與他們玩笑。被張大帥點名罵過的軍官一個個象打了雞血般亢奮,帶著自己的部下嗷嗷叫地向前沖去。從前線運下來的重傷員,張大帥必然下馬讓道輕慰問,輕傷員張平安則笑罵他們打仗分心,教育傷員們打仗就像干女人沒見過哪個男人在女人身上奮戰時還把小兄弟弄傷地。
盡管百丈之外喊殺聲依然震耳,張平安閑庭信步似游走在戰場,以他獨有的方式鼓舞士氣。看到這兒,一直落后小狐貍五十丈遠的孫承宗暗自感嘆,這小狐貍帶兵真有一套,如此緊張的戰事用這種輕松的方法鼓動士氣,在大明官軍上下無人能及。
就在破奴軍全面突破闖軍防線占領黑風山后,破奴軍統帥張平安帶領參謀們走上山頂,他要在黑風山上指揮戰場。讓張平安沒想到,他的這個決定差點要了他和孫承宗的命。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