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猜測錯誤,林丹汗與破奴軍打起來了,他可乘此機會開溜。所以,他要**一套讓林丹汗信服的說詞。
“大汗,你認為女真部隊戰力如何?”
“我認為,應該不比我軍差太多吧!”林丹汗也沒隱瞞女真戰力的強大,他認為他的部隊和女真部隊的戰力是半斤八兩。
“所以說呀,女真幾十萬的部隊。與破奴軍血拼一場,破奴軍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會元氣大傷。他們還有本錢與我強大的蒙古軍隊決戰嗎?和談是他們的唯一出路。如今的狀況是,談與不談,不在破奴軍,而是在大汗心情好壞。大汗要是不想打,就和他們談,條件我們可以隨便提。大汗要是想打,就一鼓作氣打過去。”
盡管姚雨霖描繪的前景很美,林丹汗還是心存顧忌:“大納,我可聽說破奴軍有一種很厲害的武器,只要人聞著就會中毒而死。這要是有個萬一……?”
林丹汗話沒說完,姚雨霖還是明白了他的擔心所在。于是他微笑著給林丹汗解釋道:“大汗你想想,這仗打了多久?從我們和努爾哈赤圍困破奴軍都快小半年了,為何到現在才用這武器?就擺明了這武器制作不易,破奴軍存貨不多。大汗你再往深處想,女真大軍有多少人?破奴軍才有多少人?我預計破奴軍戰兵最多不過十萬。與女真大軍大戰過后,就算破奴軍再厲害,殺人總比殺牛費勁吧。我就不相信他一個破奴軍士兵,連殺十個人,別人還不帶還手?由此可見,破奴軍戰損必在六成以上,所以,草原狐狼才會出此下策!”
“哪,大納有何建議?”林丹汗顯然被姚雨霖的話語打動。
“大汗!我們可做兩手準備。一是和談,先聽聽來使說的條件。只要價錢合適,我們讓出平緩地域,部隊可先撤離一百里。再讓張平安親自來與大汗會盟,在會盟時用重兵把張平安抓住。挾持張平安后,再命令破奴軍投降。只要這頭狐狼在我們手里,就不怕破奴軍如何強大。二來,我們也要做好開戰準備。爭取在廣袤的草原,發揮我軍善于野戰優勢,用數十倍于敵的兵力,徹底消滅破奴軍野戰主力部隊。即便我們攻不下破奴城,沒有野戰本錢的破奴軍,到哪時也只能俯首稱臣!”
姚雨霖這個穩妥的建議,讓林丹汗信心大增,不住拍案叫絕。他決定從這一刻起,無條件地相信這個忠心耿耿的智囊。于是,林丹汗發出汗令:在前線接見破奴軍使節。同時命令帥帳前移,便于他指揮作戰。
。。。。。。。。。。。。。。。。
遠在破奴城的張平安,隨著追擊部隊的陸續返回,更加忙碌起來。破奴城金狼營教場,與南面的軍營里布滿帳篷。最先撤離戰場的黃志部、張通部、許鎮部,已開始為下一場戰斗,進行備戰。
這日辰時二刻,百余騎衣甲破敗的破奴軍,一身風塵來到破奴城東門。守門軍士驗過軍官腰牌后,將他們放行。這批人一進城,就朝作戰室方向,快馬揚鞭跑去。
正在作戰室書房內閱讀戰報的張平安,聽到參謀來報:破奴軍山地部隊統領宋虎、副統領田鵬,千總柳青山、副千總左二丫,已到一號作戰室小議事廳,前來匯報軍情。他放下戰報,拖著才從前線返回的古新,就朝門口跑。急得郝一刀抓起皮帽、披風就往他身上裹。
張平安扣上皮帽,對著郝一刀歉意地笑了笑。同時嘴里命令:“一刀,去把義安找來!”郝一刀明白,讓許義安帶人來,張大帥這是要抓捕宋虎呢。
他一來到議事廳,就看到這幾個人起身給他敬禮。張平安隨意地回了個禮,仔細打量他們。身材高大的宋虎,頭上裹滿紗布,左手也吊裹繃帶,掛在胸前。一臉羞愧地低著頭。其他三人也都是衣甲破損,瘦弱不堪。特別是左二丫,臉上裹著紗布,更讓張大帥感同身受。
看到這種場景,本對宋虎充滿怒意的張平安,臨時改變了主意,他長嘆一聲:“宋虎,你回去歇息吧!對你的處罰,以后再說吧!”
帶著督察準備抓人的許義安,剛進門就聽到張大帥的感嘆。趕緊對著身后五個壯實督察,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宋虎深知破奴軍軍法嚴峻,他統領的部隊這次損兵折將。他作為一軍統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也知道張大帥的脾氣,那就是對勇于承擔責任之人,往往會得到諒解。所以他沒有逃避回來后會被殺頭后果,勇敢地面對張平安的處罰。
雖然張平安沒當場處罰宋虎,但還是讓許義安在他離開前,收繳了宋虎的統領腰牌。并讓督察監視宋虎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