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是在戰爭中鍛煉出來的。他從來就不相信第六感,每當危險來臨,他的經驗就會告訴他,情況不妙。
他通過謝雄不經意地流露出的破綻,張平安發現幾個疑點:一是,這個叫謝雄的人身為破奴軍基層軍官,怎么會連舉手禮都敬不好。二是,日常任務這個典故,被胡明八卦得破奴城老幼皆知。謝雄居然不知道這故事是什么東西,就說明這人根本就不是破奴軍的人。
張平安還不敢馬上叫人。因為,他定了規矩,破奴軍所有將士,在戰時必須盔甲武器整齊。這個謝雄按破奴軍的規定,手握戰刀離他不過四五步遠。門口的郝一刀,反應肯定沒有他快。
雖然開著門,但屋里的他和朱茵肯定不人高馬大謝雄的對手。張平安決定穩住謝雄,同時把朱茵支出去,這樣才能讓她不受傷害。
“嗯,不錯,像我的兵!”這話一出口,張平安就知道這話壞事了。他還是因為太緊張考慮不周,他應該說:不錯,是我的兵。這句口頭禪。以朱茵的聰慧和對他的了解,肯定能聽出區別來。
果然背對謝雄的朱茵,有些迷惑地抬頭,看著對面的張平安。張平安趕緊低下頭,緊急考慮該怎么樣化解當前的危機。他這時反而不敢把朱茵再支走,因為朱茵的表情會出賣她內心的想法。
“小茵啊,你看見我的小圓規了嗎?”說著他隨意地對朱茵示意,過來幫他找東西,同時推開了書桌板。
為分散謝雄的注意力,他平靜地問謝雄:“宋虎,最近還好吧!”
“回大帥,宋統領身體尚可!就是平時老說想念大帥了!”
“哈哈哈,這個宋虎也會拍馬屁了!”張平安此刻手已摸到手銃,早已裝填好的手銃,被他借笑聲掩蓋搬開了照門的響動。
朱茵剛起身還沒走過桌角,她一下想明白了張平安的用意,這個謝雄有問題。她回頭朝謝雄警惕地看去,張平安知道這下更壞事了。
謝雄被朱茵這一盯,馬上察覺他漏破綻了。于是他不敢有絲毫猶豫,雙手同時往下一抖,袖口瞬時滑出兩把小刀,他用力一揮,兩把五寸飛刀,直撲張平安面門。
當謝雄的手剛一抬起剎那,朱茵本能地向桌前沖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飛刀的去路。她雖然不知道謝雄要干什么,她只知道她男人不能受傷害。兩把飛向張平安的小刀,直接**朱茵的左眼和右臉頰。她一聲慘叫,頓時跌倒在地。
就在朱茵中刀倒地的瞬間,張平安的兩把手銃打響。左手的手銃擊中謝雄的右側面頰,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擦痕,打飛了謝雄半個耳朵。
右手手銃準確擊傷謝雄的左肩,擊碎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沖擊力把謝雄推到墻上,飛濺出一朵血花。
就在張平安丟下打空的手銃,又從書桌里摸出兩把手銃時,謝雄大叫一聲。右手拔出戰刀,飛步撲向張平安,朝張平安頭頂砍下。倒地意識逐漸模糊的朱茵,在她生命最后的關頭,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抱住了謝雄的小腿。
謝雄被朱茵這一阻擋,砍向張平安的刀,往后收了半尺。就是這半尺的偏差,謝雄的刀尖從張平安左臉劃下,把他的左臉劃出四寸長半寸深的刀口,刀劃下后直接砍入已經被張平安抬起的桌板厚實的松木中。張平安在中刀后,射出了子彈,擊斷了謝雄的右手臂。
聽見火銃聲響的郝一刀,沖進門后,就看到謝雄倒地后還想站起身形。沒來得急拔刀的他一個掃堂腿,再次把謝雄鏟翻在地。右腳一發力,踩斷了謝雄握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