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訓點點頭道:“那三十年之后呢?”
“三十年之后?”劉科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半晌道:“陛下在布局,三十年的時間估計棋勢已成,天下再無我大魏兵馬的敵手了。利用三十年的時間,我們大魏就可以把鐵路從鄴城修至碎葉了。那個時候,通過鐵路運兵一個月時間就可以把鄴城之兵全副武裝的運到嶺西的任何地方,指揮這些土雞瓦狗,豈可抵抗我大魏王師雷霆一擊?”
趙訓道:“朝中傳來訊息,好像河西那幫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估計要對大將軍不利!”
“嚈噠帝國既滅,本將軍功勞可堪比衛霍,但凡人臣,皆怕功高蓋主!,劉科也不例外。”劉科道:“此次安西軍西征,留下一點瑕疵,正好給那些人口實。用劉科這顆人頭,去平息那些人的憤怒,應該是夠了。本將軍做什么事情,心里清楚,陛下同樣也清楚,陛下絕對不會虧待劉科的子孫。”
事實上劉科也非常清楚,他知道冉明肯定不會向河西那幫人妥協,但是打壓一下他還是有必要的。只要風頭一過,弄不好他會和陳大師兄換換位置。其實劉科這行在南線進攻順利,趙訓的功勞也不小。通過石頭城錫爾河之戰的余威,以及劉科接連的大勝,這讓趙訓有了充分發揮的余地,通過分化、拉攏、離間、收買等方法,趙訓把嚈噠帝國各臣屬國和部落,拉攏得七七八八,甚至鄂扎那合雅布身邊也有不少人跟劉科暗通消息。
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劉科隨時隨地都可以得知鄂扎那合雅布的一舉一動,自然可以立于不敗之地。然而鄂扎那合雅布卻如同一個瞎子,聾子。在這個時候,鄂扎那合雅布仍做著他的美夢,認為可以憑借嚈噠帝國的精銳部隊,把劉科這只疲憊之兵徹底打敗。
石頭城之敗,那是地利之敗。錫爾河之敗,那是天時之敗。然而如今天氣漸漸轉涼,而魏國軍隊遠不如嚈噠人耐寒,而赫里河東岸地區,則是非常適應騎兵作戰的平原。這里是嚈噠帝國的腹地,他們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孰悉,占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他感覺沒有理由會再輸給魏軍。
花開兩支各表一朵。就在劉科準備和鄂扎那合雅布在赫里河進行決戰時,而葉咸也對石國重鎮怛邏斯城展開激戰。
葉咸依仗人多勢眾,派兵先是占領怛邏斯城周邊城市,孤立怛邏斯城,打擊守軍士氣。然后又利用仆從軍進行激烈的攻防戰。從而掩飾葉咸真正的目的。挖地道可是個專業技術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假如沒有專業人士操作的話,挖洞等于是自己活埋自己,但是安西軍有一支專業的工兵營。這些工兵從都從事過礦工或盜墓的生涯。積累了很多豐富的經驗。葉咸命人嚴密封鎖消息,為了不讓城中石國軍提前現魏軍在開掘地道,葉咸特令諸軍不得松懈,繼續連番猛攻,并且用弩炮繼續猛烈射平砲石轟擊城墻,如此一來,不斷落下的砲石便有效的干擾了石軍對地面的監控。
古代效率很低,一道三百多步的地道,整整開挖了七天,這才挖到城墻底下。期間還發生了不少起事故,造成工兵營三人死亡,十數人受傷。這次傷亡不是石國守軍造成的,而是安西軍弩炮兵把一顆弩炮彈射偏離了目標,正巧落在工兵開挖的坑道上面。
由于怛邏斯城東部地質含沙量大,所以對于挖掘地道非常不利,極容易塌方。哪怕是三尺厚的坑洞,居然經不起一顆二十五斤重的石彈轟擊。出了這次事故,工兵營就采取頂木樁安放木板的方式,進行掘進,這樣以來,又延緩了工程進度。
在魏軍開始掘地道的七天之中,魏國仆從軍攻城十分猛烈,大批仆從軍輪番上陣,舉著抵御箭支的盾牌,悍勇的反復沖向怛邏斯城的城墻,弩炮和八牛弩更是大神威,暴雨一般的將石彈和弩箭砸向怛邏斯城的城墻。
劉衍頓時在城中感受到了魏軍巨大的壓力,不得不親自登城指揮抵御魏軍的猛攻,這些天來他的日子很不好過,因為他在城中的軍隊已經開始出現了不穩的情況,甚至出現了一些民夫青壯夜用繩索綴下城,集體脫逃的現象。特別是劉衍用石匠會成員嚴密監視城中百姓,壓迫百姓,這讓城中百姓便被激怒了,一個比較有威信的羯人屠戶在魏軍開始攻打怛邏斯城的第三天,便動了一次兵變,試圖搶下南門,打開城門迎接魏軍入城。不過由于匆忙之下,集結的百姓沒有經過訓練,在緊張被監視他們的石匠會成員發現,結果被劉衍派兵將這次百姓**給**了下去,才沒有釀成大禍,否則的話估計這會兒魏軍早已攻占了怛邏斯城了。
到了第七天,葉咸早早就命人鳴金退兵。并且敞開量供應酒水肉食給仆從軍將士食用。剛剛日落,就強命仆從軍將士睡覺。這個異常被細心的劉衍發現了,可是他實在是抽不出人手去試探魏軍的動靜,只得命人嚴防魏國夜襲。
剛剛過了子時,魏軍大營里開始出現一個個傳令兵,他們召集了各部將領,命他們把所有將士都叫起來,為了避免城中發現異常,大營甚至沒有舉明燈火,而是摸黑集結。而這個時候,從睡夢中被叫醒的各軍將士也非常滿,只是看著一隊隊殺氣騰騰的安西軍將士,他們不敢露出半句怨。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葉咸也在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準備好了嗎?”
“回稟副帥,早已準備完畢,隨時可以起爆!”
“開始吧!”葉咸冷冷的道:“各軍做好突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