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劉科道:“一旦出城,大軍的糧食消耗就會成倍增加,更加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嚈噠人選擇了這個計策,他們肯定會在西向的城鎮,全部采取堅壁清野,我們就算向西攻打,也絕對找不到我們想要的糧食。況且,康居國百姓手中的糧食,絕對不會多,如果我們拿錢買,他們也不會賣,如果采取強奪,我們就會痛失康居國人心,這樣以來,我們再想平穩康居國,就更加困難了!”
“這也不行,哪也不行,難道我們要束手待斃?”趙訓道:“都怪郭少將,如果不是他,咱們也不會陷入絕地!”
聽到這話,原本就非常自責的郭世彥更加無地自容了,他急得舉刀就在自刎,結果被劉科一腳踹倒在地上。劉科沒好氣的罵道:“你是罪該萬死,可是你死了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反倒給我們安西軍上下提了一個醒。敵人不會蠢貨,我們如果把他們當成了蠢貨,我們自己才是真正的蠢貨。”
劉科道:“這件事能讓我們安西軍上下提起警覺,不再犯下愚蠢的錯誤,那還是值得的。戰爭,特別是兩國交戰,打的就是國力,這場戰爭還是國力的爭衡。嚈噠人的國力如何,本將軍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他們絕對比不上我們魏國。我們魏國有的是決心和實力,就算我們全部失敗了,可是我們魏國又不是只有安西軍這一支軍隊,就算安西軍全軍覆沒,咱們陛下也會繼續向西域用兵的。其實咱們也不是堅持不下去,我們又不是胡人,愛馬如命,戰馬對于咱們安西軍將士來說,只是一個代步工具,糧食沒有了,咱們就吃馬肉,十五萬匹戰馬,足夠我們吃上小半年,到時候只要打敗嚈噠人,戰馬要多少就會有多少!”
在這個時候,安西軍上下開始集中全力應對目前到來的危機,特別是用軍用物資的使用,采取了非常克制的方式。
與此同時,魏國鄴城冉明經過沉思熟慮之后,最終決定正式還是要冊立太子,不過在目前冉昀和冉昐兩個最有資格冊立太子的人選,冉明還要經過最后的考核。
冉明在御書房召見兩個皇子,當冉昀和冉昐二人在內侍的帶領下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冉明正坐在微微搖晃的搖椅上面閉目養神。
“兒臣參見父皇!”冉昀、冉昐就身鞠了一躬,向冉明行禮。
盡管冉明沒有正式冊立太子,可是作為冉明兩個最年長的嫡子,所以教授他們的老師還是非常多的。無論任何老師,都不約而同的告訴他們,皇子最重要的就是守拙,要時時刻刻保持對皇上的尊敬,不要在任何方面惹得父皇不高興。
但冉明在禮儀上,卻不喜歡動不動就跪,冉明登基之后,時年八歲的冉昀對冉明施以跪禮,冉明還大發脾氣。還斥責了他的老師,告訴天下所有臣工,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易下跪,如果下跪養成了習慣,就會失去了自我,養成奴性。所以,魏國非正式重大儀式,都已經廢除了跪拜之禮,哪怕是庶民,遇到貴族,也只是鞠躬作揖,躬身行禮即可。
“你們來了啊!”冉明看著兩個兒子。經過平民民間生涯的歷練,二人都變得成熟多了,特別是身子比以前更加挺拔。皇子在皇宮生活,身邊不是宦官就是宮娥,所以很容易養成脂粉氣。不過冉明教育孩子的方式并不一樣,在冉明內心中,皇子在民間暗中生活是必需要的一段經歷,這是要養成他們熟悉民間疾苦。
晉惠帝成了歷史上最有名的蠢皇帝,其實并不是他真傻,而是因為教育問題出了錯誤,他在認知中,食物不是粥就是肉糜,他也不知道肉糜比米粥更貴而已。
“昀兒、昐兒,最近老師們都說你們的學業很不錯,也很用功刻苦,學問現在有了很大的長進,朕很高興啊,做得好。”冉明一邊說,一邊撫用手摸兩個兒子的頭發,眼中也滿是慈愛。
聽到冉明的夸獎,冉昀和冉昐臉上都露出難以掩飾的笑容。冉昀道:“父皇的教導,兒臣須臾也不敢有忘,兒臣不早點學好該學的,那怎么能為父皇分憂?”
冉昐則道:“兒臣縱然努力,仍不及父皇萬一,兒臣需要學得很多,兒臣只是發愁時間有限,不能將現在各位老師教的東西都好好學完。”
冉明道:“學問一途,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你們現在也不要太逼自己,該放松的就要放松一下,你們沒辦法一下子把所有東西都學完的,再怎么著急也只能循序漸進,再說了,朕一直在看著你們的學業,你該學的東西已經學得不錯了,朕很滿意。朕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要先告訴你,這段時間朕要放你一個長假,你們二人可以代朕去巡視一下大魏的這**河山。這樣吧,昐兒你走南陽、經襄陽過長江,然后沿長江逆流而上,去成都。昀兒你走東路,經譙郡經淮南過九江去廣州。”
雖然冉明明著說是在放假,其實對皇上來說,這也是對皇子的一種教育,一來在數千里行程可以鍛煉身體,順便熟悉外面的情況、避免不接地氣的情況;另一方面來說,皇子也可以和他的那些侍從們加深關系。
不過,冉明讓兩個皇子出行,并沒有打著皇子的旗號,而是以化妝微服出行,所以則可以更好的發現問題,只要發現問題,就看他們二人的處置手段了,只要符合冉明的心意,就是最理想的東宮之主,否則就要成為臣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