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綻一出現,局勢更見危險。讓泰米爾將領大喜,繼續不顧疲勞向劉牢之的中軍沖來,居然連破十數人的阻擊。劉牢之大驚,急催本營繼進,但戰場之上,除了打士氣、打裝備,打技巧、打力量之外,也打組織。當初交手吃虧以后,魏軍從輕敵大意中快速反應了過來。
魏軍士兵不再與泰米爾戰士單打獨斗,而是相互三人或五人結成一個小陣,三十人或五十人再結一個更大一點的陣型,特別是數十上百人就開始快速奔進,形成一條一條的弧線。
這陣法其實是魏軍最擅長的白刃格斗戰陣,全軍最強的士兵快速不停的穿插,把敵人一層一層的剝離開來,然后進行圍殲。泰米爾戰士雖然是笈多帝國最強的步兵,戰斗力強悍,可是他們的這種強,是非常片面的,就是依靠蠻力。
如果遇到同樣不講戰法的軍隊,泰米爾人的優勢就可以發揮出來了,可是一旦遇到魏軍這種進退有序,隊形嚴整的部隊,他們的悲劇就開始了。
泰米爾人非常猛,可惜太著重個人武勇了,他們沖鋒的時候都是一窩蜂和中國北方的那些惡鄰一樣。
別看劉牢之和謝玄、謝琰年齡不大,可是用兵卻非常老練,將近三個營的步兵如同絞肉機一樣,快速的收割者泰米爾人的性命。那領兵將領一見這個情況,異常大急。他急怒攻心,連續不斷的揮舞著巨型狼牙棒,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魏軍士兵突然讓開了,那名將領勃然大怒,發出震天的吼聲:“卑鄙下流!”
只見劉牢之向前數十名弩手早已引箭待發,那名將領再想退已經遲了,區區三十余步的距離,魏軍制式的馬公弩都有穿透一層鐵甲的能力,更何況這名將領只是一身牛皮鎧甲?結果不而喻,數十只弩矢,根本沒有留下半點死角。
被劉牢之狙殺這名敵將,戰斗就進入了尾聲。就在這個時候,泰米爾人的第二重兵鋒也倒了,可惜第一重五千戰士已經所剩無幾,哪怕第二重五千泰米爾戰士投入戰斗,也無力回天。
幾乎是剛剛戰斗的重演,魏軍的三角陣和弧線切割戰術繼續上演,這讓后面的泰米爾人加速沖鋒。
只是非常可惜,冷兵器戰斗本身就是一個體力活,這些泰米爾戰士步行了四十里,特別是剛剛這里許的加速,更是加快消耗他們的體力,這時的戰斗更加容易。
“這些塞里斯人,真是勁敵!”泰米爾援軍主帥烏圖吞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五千大軍被敵人吃掉,甚至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讓他感覺到了心驚膽戰。
不過,烏圖吞陀顯然也是一員經驗豐富的將領,他并沒有讓所部軍隊直接加入戰斗中,而是命人整隊,擺成整齊的隊形向魏軍發起進攻。
就在第二重五千軍隊快被劉牢之所部殺透之時,前面的魏軍突然撤退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泰米爾戰士。
烏圖吞陀不解的道:“塞里斯人為何撤退了?這不應該啊!”
只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魏軍為何撤退,雖然沒有看清前面的情景,可是他卻感到了大地傳來激昂有節奏的震動,作為一個笈多帝國的將領,自然知道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該死,居然是戰象,快退,快退!”
只是戰象沖鋒速度何等迅速,豈是兩條腿的人可以相比的?五百余頭戰象發出巨大的吼聲,如同一股驚濤駭浪,向泰米爾戰士席卷而去。
古印度雖然是最早訓練大象參與戰斗的國家,然而他們卻并沒有什么好的克制戰象的手段,通常都是以戰象對戰象,現在他只有普通的步兵,面對戰象也是有心無力的。因為熟悉戰象的威力,所以這些泰米爾戰士才對戰象產生無邊的恐懼。
烏圖吞陀此時簡直是欲器無淚,四萬大軍來援美勒破,原本以為勝算不小,畢竟泰米爾正在馬德拉斯與魏軍決戰,魏軍奇襲美勒破的軍隊絕對不會多。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魏軍居然還有戰象。
烏圖吞陀的部隊瞬間潰退了,這些勇猛的泰米爾戰士紛紛扔下兵器,丟掉鎧甲和一切礙事的東西,扭頭就跑。而尾隨著戰象進攻的魏軍士兵則趁機掩殺。
周圍并沒有一個安全的地點,附近雖然也零星的可以見到那些小山丘,可是這些小山丘太小,區區幾十米高的小山丘,根本無法阻止戰象的沖鋒。烏圖吞陀帶著親衛狼狽不堪的向金奈城跑去,現在也只有金奈是會是一個安全之所,因為戰象進不了城,他們還有機會活命,一旦被戰象追上,被戰象上的弓弩手射殺,那是最好的下場,最可怕的是一不小心就會被戰象踩成內泥。
四十里的撤退之路,簡直就是烏圖吞陀所部的血淚之路。無數泰米爾戰士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算他們想舉手投降,可是戰象并不是人,沖鋒速度只要提起來的戰象,就連戰象的御手也不能輕易控制他們,只要停下,就會被戰象踩成肉泥。
烏圖吞陀好不容易跑到金奈城西門,扭頭一看身邊只有不足百人,眼線之處只有零星的潰兵跑來,其他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但是烏圖吞陀卻不知道,就連他身邊這百余人也不全是泰米爾戰士了,一些滿臉血污,衣皿破碎的泰米爾戰士都是魏軍士兵假扮的。
這也不怪烏圖吞陀大意,而是天色已晚,視線不清,再說滿臉血污的士兵,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就連烏圖吞陀也累得精疲力盡了。
金奈城的守軍終于還是打開了城門,不過在等待打開城門的這段時間,烏圖吞陀身邊又匯聚了五六百人,看到身邊的這五六百人,烏圖吞陀總算好受一點。只不過,他不知道又他哭的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