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最后的決戰(七)
“**的計劃是,讓器械營士兵緊張打造木筏和新渡船,這樣以來,可以有效緩解運輸能力不足的問題。”權翼道:“現在我們運輸能力有限,援軍士兵和物資顧其一,不知大將軍何以取舍?”
“這樣啊,縮減援軍數量,向江南增派兩個部,其他運輸船只,盡可能搭載物資吧!”石越道:“現在關鍵的是速度,快去行動吧。”
權翼把石越的意見告訴**,自然有會有人按照石越的意思進行安排。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天雨,就在石越為石良拼命組織運輸援軍給養物資時,在這個時候,謝石所部的水師也抵達到了歷陽橫江渡,水戰即將爆發。
魏國的水師發展有點畸形,內河艦隊僅有一千余人,和莫約兩三百艘小型戰船,可是魏國的遠洋海軍力量卻非常強,擁有大中型戰艦一千多艘,別看完虐待晉國水師,就連這個時代最強的羅馬海軍也有一戰之力。
當然,魏國收降的荊州水師不堪大用,否則拼數量也不比謝石所部的水師力量差。當謝石所部距離歷陽橫江渡下游三十里時,石越就接到了斥候的匯報。謝石所部前鋒以三百余艘蒙沖作為前驅。所謂的蒙沖,其實也是古代中國水軍戰艦的主力船型之一,作用和現代的驅逐艦相當。別看后世中國海軍實力弱小,可是事實上古國中國可是世界海軍強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東臨大海的吳國,便擁有了當時世界上最整齊、形式類似于今航母作戰群的戰艦編隊。據《越絕書》記載,時吳國的“海軍總司令”是伍子胥,有一次,他向吳王闔閭匯報戰艦系列和時稱水軍的水上作戰部隊的訓練情況時稱,吳國戰船有“大翼”、“小翼”、“突冒”、“樓船”、“橋舡”等,水軍訓練辦法參考陸軍步兵(陵軍)的“車戰法”。
發現大冀船如陸軍的重車,相當于現代海軍的主力戰列艦;小冀船則如陸軍的輕車,航速很快,相當于現代驅逐艦;突冒船如陸軍攻城的沖車,漢代叫“蒙沖”,相當于現代攻擊艦;樓船船身高大,方便觀察敵情,如陸軍的樓車,相當于現代的指揮旗艦;橋舡如陸軍的騎兵,是一種輕型戰船,相當于現代沖鋒舟、登陸艇。吳國還有一種叫“艅蝗”的重型戰船,比大冀般還大,到秦代時此種戰船被稱為巨舸。這些不同功能的戰船,組成了吳國龐大的戰艦編隊。
春秋吳國之后,各朝歷代的水師編制和戰艦類型,基本上延續了吳國水師的風格。歷史上古代中國水師艦隊,基本上沒有單一的戰艦編制,而是根據功能類型,進行混編。
晉軍水師中的蒙沖,長十一丈六尺,寬一丈八尺,采取風帆和劃漿混合航行的方式。平時順風可以掛一主帆前進,戰時可以采取劃漿的方式逆風航行,兩翼各十二漿,編為四十八名漿手采取兩班輪換的方式,持續為戰艦提供續航能力。除四十八漿手外,主、副、備舵手三人,領航一人,鼓、號、旗語各一人,操帆四人,跳蕩健卒二十二,弓箭手十人。全戰艦滿編為九十二人。
作為晉軍水師主力,謝石所部全部共有蒙沖戰艦三百五十七艘,斗艦二百余艘,樓船四十六走舸一千三百余,其他小型戰艦將近八百艘,這一次謝石直接命令二百余艘,其侄子謝石六弟謝鐵之子謝翀謝守度作為前鋒。在歷史上謝守度和謝氏眾多子弟一樣,在孫恩之亂中被殺,在這個時空,謝守度因跟隨謝石在水師中任督護,倒沒有像歷史上成為黃門侍郎,中書侍郎。反而成了武職。
在門閥政治鼎峰的時期,這些士族子弟陣營選擇并沒有像那些墻頭草一樣。其中謝氏中堅力量謝石卻堅決的站在東晉這一邊。因為現在局勢雖然明郎,但是卻也有意外發生。像永興三年的時候,誰會看好冉閔?那個時候冉閔僅剩一城鄴城,兵不過兩萬,但是偏偏在那個時候,魏國卻玩起了咸魚大翻身,玩了一個讓天下人都意料不到的驚天大逆轉。不知道有多少名士眼珠子掉了一地。
在這個時候,晉國會不會像魏國那樣玩起驚天大逆轉?其實誰也說不準的。三國末年,劉備居新野,區區五縣之地,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但是他卻成就一番霸業。司馬聃的局勢雖然不妙,卻比當時的冉閔和三國時期的劉備強得太多了,此時晉國還有大部江州、廣州、交州全部,轄民三百余萬,甲士二十余萬。
謝翀還記得司馬聃在全軍出發前犒賞軍隊時所說的話:“此戰若勝,全軍將士皆可因功獲得爵位。”
司馬聃其實也知道將士們需要什么,他們此刻需要的就是激勵。晉國雖然不像魏國那樣濫發爵位,同樣物稀以為貴,晉國的爵位可比魏國的爵位顯赫多了。要知道魏國此時還有四千多個候爵,至于什么伯、子一類的爵位更不知凡已。
可是此時情勢危急,司馬聃也顧不得了,直接以爵位封賞來激勵將士。謝氏一門雖然非常顯赫,但是爵位卻不多,像謝石此時僅僅是一個興平縣伯,除非謝石打贏歷史上的淝水之戰,他才升爵為南康郡公,而謝安若是在這個時候,仍沒有爵位,在淝水之戰后謝家的聲望達到頂峰,引起了司馬氏皇室的戒備,以至于淝水戰功,竟然沒有封賞,直到兩年后的謝安死后,司馬曜方才因淝水戰功追封謝安以廬陵郡公。此時謝氏擁有爵位的人,僅咸亭候謝尚,謝尚死,無子,謝奕將兒子謝康過繼給謝尚世襲其爵位。謝尚的爵位其實得來也不易,謝尚一生戰功甚少,可是他卻是褚蒜子之母謝真石的哥哥,所以才獲得爵位。其他整個謝氏此時也只有謝寄奴擁有一個萬壽子爵。
謝翀可是卯足了勁,準備拿一個爵位呢,即使拿不到候爵,弄一個子爵也不錯。可是抵近一看,此時魏國的浮橋已經聯通了鐵鎖,部分橋段開始鋪設了橋面。就在那些鋪設橋面的位置,魏軍開始把弩炮和火箭彈擺在橋上,用來阻止水師突襲。
看到這一幕,謝翀露出憂愁之色,滿臉郁悶。
小將田泓道:“督護何以如此擔心?”
謝翀輕嘆口氣道:“這個石征南真不簡單,打起仗來一點都不冒險,步步為營,將魏軍強大的優勢完全揮出來,根本沒有半點機會,可惡!”說到這里,謝翀也顧不得形象,大力拍打了一下戰艦上的女墻。
原來,得到謝石水師來攻,石越不顧孟遠恩反對,強行下令把第一道浮橋鐵鎖連在尚沒有完全凝固的水泥平臺上。這樣的鐵鎖其實并沒有多堅固,反而有可能因晉國戰艦沖撞,變得松動,而造成功虧一簣。
不過,光看表面,誰都知道這個鐵鎖橫江,是水師的致命難題。由于魏國的鋼鐵產能大增,這可不是歷史上吳國用那小手指粗的鐵鎖橫江,而用是小孩手臂粗的鐵鎖,鐵鎖粗得太多,自然火燒也不易。
田泓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如若不是晉國連番大敗,那么情況就不會變得這么糜爛,想到這里,田泓卻是問道:“督護,可是按原計劃進攻?”
“進攻,為何不進攻?難度我等前來只是為觀光不成?”謝翀大吼道:“突擊,進!”
就在這個時候,魏國征南軍浮橋上的弩炮和火箭彈先后向晉軍戰艦發起攻擊。盡管晉國的水師力量不弱,但是其作戰理念卻非常落后,水戰雖然有火攻什么的,但是主要作戰仍停留在跳蕩作戰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