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閔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可以想象得到特價飛漲,民心不安的情況。道:“即使晉國不讓我們好過,朕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冉明笑道:“父皇,這個經濟制裁,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既可傷敵,也能傷已。一般情況下,也不能輕易使用。反正魏國如今掌握著晉國的大部分商品供給,給他們制造一些麻煩可以,但是不能完全斷絕供給。因為一旦斷絕交易,貨物積壓,魏國稅收也會大量減少,商賈若損失慘重,肯定會鬧騰。”
冉閔突然明白了冉明的意思,經濟就是互惠互利,交易雙方都有利可圖,一旦斷絕交易,損失都是雙方的。冉閔道:“明兒,為父累了,回去安歇。此事你看著辦吧!”
“父皇!”冉明道:“兒臣還有一個請求!”
冉閔道:“明兒但說無防!”
“父皇如今兒臣修路需要大量的工匠,父皇能否物赦一批獄中的死囚,兒臣讓他們用自己的勞動,用自己所犯的錯誤贖罪!”
冉閔想了想,反正那些死囚留下不僅浪費糧食,特赦他們不僅可以讓自己得到仁義之名,還可以解決冉明修路人力短缺的問題,一石二鳥,冉閔何樂而不為。
“朕準了!”
事實上冉明并沒有對冉閔說事話,即使魏國如此嚴重缺少糧食,冉明就無法無動于衷,再想從東晉大規模購買,已經不現實。褚蒜子肯定會阻撓,就算她禁止糧食交易也會盡可能的提高糧食價格。
冉明也不會讓這個便宜留給晉朝賺去,他還想多造幾艘船。
冉明其實把心思打在了占城身上,占城稻不僅產量高,而且一年兩熟。冉明不可能讓魏國正規軍去做強盜的事情,因為天下還沒有統一,一旦讓他們在占城國嘗到當強盜的甜頭,以后若晉魏之戰,他們肯定難以做到軍紀嚴明。
而且還一點,專業的事情需要專業的人去做。魏國相當一部分死囚,都是以前占山為王,或是不服冉閔統治的地方豪強。也有游俠、強盜、土匪。當然,還有一部分其他罪名。
冉明回到膠東不其港,拿著冉閔的赦命詔書,就去采石場。魏國所有的囚犯,并不像其他朝代一樣放在獄中養著,而是命他們做著高強度的體力活,像采石、采煤、采礦等等。
膠東國擁有魏國最大的鐵礦開采廠,當然這里不僅擁有大量的戰俘,還有相當一部分的死囚。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些亡命徒、悍匪、強盜非常難管理,可是作為后世黑道**的冉明,這簡直不是問題,冉明知道要想讓這些人服氣、聽話,必須做到比他們更強。冉明的身手雖然不錯,可是絕對算不上一流猛將。所以,冉明就帶著林黑山這個金牌打手,還有一百多名麒麟衛。
就在冉明在采石廠挑選海盜人選時,冉智也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作為荀羨的隨從,冉智在蘇家堡的待遇還算不錯,雖然沒有讓冉智參與核心成員的飲宴,卻讓蘇儒之子蘇盛、田噲之子田隆等一眾流民帥少主陪同。
這些庶族出身的流民帥少主也和他們的老子一樣,性格都非常豪爽。
冉智端起大碗敬了幾人酒,有道是酒如其人,冉智豪爽的性子非常對這些少主們胃口,他們對冉智的好感也大增。冉智敬了蘇盛、田隆酒之后,又去敬了一名三十來歲的青年,此人名叫郭炯,乃臨淮海陵大流民帥郭泰之子。
“這位兄臺,初次見面,為善先干為敬!”說著冉智一飲而盡。在冉智跟郭炯倒酒時,冉智沖一名原魏國征南軍斥候使了一個眼色。
這名斥候會意,手中悄悄捏了一小塊雞骨,這名斥候是一個暗器高手,他擅長使用透骨釘,三十步之內,簡直就是百發百中,這一小塊骨頭在眾人都沒有注意時,打中了郭炯胳膊上的麻穴。
郭炯一失手,酒碗和酒一起掉在地上。
在北方別人向你敬酒,必須喝掉,如果不喝或是摔酒杯,那是對敬酒人的極大侮辱。
郭炯的碗掉了,酒也撒了冉智一身。田隆暗暗感覺不妙,按說郭炯還沒有喝酒,應該不會醉。即然人還沒醉,這下就要把冉智得罪死了。
果然,還沒有等郭炯分辨,裴弼上前一個大嘴巴抽上去了,“你母親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敢侮辱我們少主!”
郭炯身邊一名隨從護主心切,看到少主被打,腦袋一懵,直接出手,起腳踢向裴弼。裴弼雖然有點功夫底子,不過他哪里是悍卒的對手,一腳被踢得結實,裴弼倒飛了一丈有余,撞毀了幾張桌椅。
冉智猛然上前,抓住郭炯的衣領,怒道:“好膽,今天我姜為善和你不死不休。”
田隆和蘇盛趕緊上前勸架,哪里曾想突然冉智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蘇盛一看,冉智指間流出血了。
當然,冉智這可是苦肉計,動手的人是他的征南軍斥候,下手極有分寸,看著雖然流了不少血,實際上沒有什么大礙。
裴弼一看冉智“重傷”,大喝道:“我跟你們拼了!”
“拼了!”早已得到冉智暗中吩咐了五十余名部曲隨即沖了過去。
郭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挨了一巴掌豈會無動于衷,他也命令部曲動手反擊。這一下,雙方大打出手,場面很快就失控了。田隆道:“田家軍上前,把他們分開!”
可是冉智早有準備,沒有準備的郭炯上來就吃了一個大虧,被砍死了十幾名部曲,他沖沖來的田家軍道:“誰敢過來,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盛一看,這事無法善了,只好快速去通知父帥和荀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