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開搖搖頭道:“非也!我們依靠的是我們淵源的家學,打天下依靠那些驕兵悍將就足夠了,可是若說治理天下,還是依靠我們仕人。我們世族門下都有大量有才學的士人,今年就罷了,來年科舉,我們讓族中才學俊杰全部參加科舉。”
王宏經裴開一提醒,終于明白過來了。裴開這是使用摻沙子各稀泥的辦法,讓世族子弟參加科舉,依靠真才實學,把那些寒門士子比下去。然后再對外宣布所謂的科舉不過是一場作秀,讓天下寒門仕子對冉明失去信心,對科舉失去信心!
冉明并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世族門閥已經盯著他了,并且圍繞他展開了一系列的陰謀!
此時冉明并沒有一點因為科舉即將成功所帶來的興奮,他一天一夜沒睡,兩只眼圈黑乎乎,跟一熊貓似的。他想了許久,稱病不出,這不是長久之計,最好還是查清鄴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正準備去找那個前來傳旨的宦官探探底。剛剛出門傳來一陣驚呼“啊,媽啊,鬼!”
明抬眼一看,居然是又換成男裝的劉嫝,此時他一身士子打扮,可別說還真像那些前來應考的士子,不過配上她這聲驚呼。冉明腦袋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詞“偽娘!”
想到這里,冉明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劉嫝臉上驚色不定,她吃驚的看著冉明道:“殿下,出了什么事,您怎么搞成這樣?”
劉嫝的意思是冉明的神色太差了,當初廉臺大戰,冉明的精神狀態也比他現在好多了。冉明故意夸張性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劉娘子啊,這大早上的,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是你嚇到我了!”劉嫝氣鼓鼓眉頭一皺,道:“是您嚇到我了!您出了什么事,搞成這個樣子?”
“吾在想事情!”冉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其實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前途,也沒有算說謊!冉明看著劉嫝一臉擔心的表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吾明白了,劉娘子是在擔心孤嗎?”
劉嫝被冉明說中心事,只感臉上一陣發燙,沉聲喝道:“你亂說甚么。”
突然,她又想起冉明可不是她家里的下人,而是魏國堂堂楚王,被自己這般呵斥,弄不好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她趕緊又道:“奴失禮了!”
說著,也不管冉明,飛快的跑開了!其實劉嫝到來,也是有用意的,她聽說鄴城來了傳旨的公公,她還以為是冉明把上次與劉氏聯姻的事情通報給鄴城了,冉閔下旨決定這件事呢。關系著自己的幸福,劉嫝甚是關心!
當然,在古代女人雖然地位低下,但是絕對不像明清那樣禁固著。特別是五胡亂華,中原禮樂崩潰,即使是中原漢人,也多多少少沾了一些胡人的習氣!所謂的民族同化,其實就是一個東風刮倒西風,西風刮倒東風的過程。像漢唐盛世,世界各國學習漢唐文化,但是現在中國卻一味的盲目學習西方文化!
出了府門,冉明又想起,自己不能空著手去見傳旨的曹公公,歷史上所有的太監除了權力就愛財帛,現在冉明手里雖然缺糧,但是對于金銀財帛,卻是非常不缺!
從安喜、高陽搶回來的金銀不算,在廣固城,也從段龕處得到不少。荊展讓兩個侍衛從府中錢庫取出兩個箱子的金子。跟著冉明去了城內的驛站!
此時驛站的貴賓客房里,傳旨的曹公公正半閉著眼睛斜躺在一張胡床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紅色絲綢內衣,將腿腳和手臂都裸露在外面,現出一身皺褶的白肉。只不過這內衣居然是做成肚兜的外形,實在讓人有些瞠目結舌。在他身后一個年青的小太監正在為他打著扇子,另外一個小太監則為他擂腿!曹公公姓曹名純,南陽人。以前在石勒時期就是太監,現在又跟著冉閔,歷任后趙四帝兩國五主,也算是一個極品太監了。現在他是鄴城皇宮外事房的管事副統領太監。在他上頭就一個大太監陸洪。
雖然魏國不比后趙勢力大,可是曹純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現在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正在尋思冉明為何沒有接旨,據楚王府傳出的消息,楚王殿下病了!
“這是什么意思呢”曹純在心中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