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吳去病道:“軍事一道非臣所長,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臣唯王命是從,請王上示下!”
“好!”冉智贊許的向吳去病點點頭。吳去病所穿了只是一個村長之子,由于出身環境和視野的關系,主持冉智修武一國的政務,早已有點力不從心了。可是冉智恰恰就喜歡吳去病這一點,那就是毫無保留的聽話。
裴郁是冉智心腹裴弼的從兄,原吏職司職事郎中,這是一個從五品的官職。主要是管理吏部四品以下官員的考核、升遷、賞罰。后來在投靠冉智掛吏部侍郎,主管官吏任免、考課、升降、調動等事。也算是干了老本行,類似于后世的中組部第一副部長。這個裴郁和裴弼的才能差得太遠了,不過此人為人方正,剛正不阿,倒也讓冉智的修武國有了一股良好的吏治風氣。
冉智的真正的參謀人員還是張袆之,這個出身吳郡張氏的嫡系子弟,很得冉智的信任,而且眼界不俗,當得上人才的稱呼。張袆之道:“王上,臣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必須搶抓時機。如果等冉明大軍回援,與鄴城守軍前后夾擊,到時候我軍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必須在三天之內作出決斷,否則遲則生變。”
“可是三天,能攻克鄴城嗎?”冉智道:“鄴城有二十余萬魏國精銳將士的家眷,一旦攻克鄴城,哪怕只比冉明早到一天,我軍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只要鄴城在手,擁有數十萬魏文武官員的家眷為人質,魏軍精銳就會投鼠忌器,不得不妥協。”
一聽三天攻打鄴城,這些武將們露出滿臉凄苦之色,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他們也沒有底。就連最不在乎所部傷亡的冉元杰也開始患得患失了。冉智一看諸將的臉色,也知道這是最大的難題,也不好逼迫他們太狠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袆之道:“王上,其實咱們都走了一個誤區,太過束手束腳了,反而處處被動。其實要想攻克鄴城,也不算難。不是諸將沒有想到那個問題,只是害怕承擔責任。”
事實上,早在冉智剛剛占領外圍城郭,面對王猛擺出了塞門刀車陣束手無策時,冉智的參謀就給冉智獻出了一個攻破城池的最終方案。這個代號“烈焰”行動計劃,就是把鄴城分成一百多個方塊,按照原本鄴城坊里的區劃,進行無差別打擊。當時塞門刀車雖然加裝了猛火油柜,可是只有區區數十步的射程,這個有限的射程,馬上讓冉智的**看到了可趁之機。于是一個慘絕人寰的作戰計劃出臺了,可是這個計劃冉智并沒有實施。一旦實施這個計劃,整個鄴城就會成為冉智的敵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因為在這個計劃中,就是要集中冉智軍中所有的投石機、弩炮、八牛弩搶在西北方上風位,集中所有的猛火油,進行地獄烈焰式的打擊。在古代很少進行巷戰,還有一個根本的原因,那就是城市內部不具備巷戰的基本條件,因為城市建筑在這個時代以木質為主,極易燃燒。只要走水,一燒就是一條街。如果是人為的縱火,那后果更加嚴重。通常我們在歷史記載中,經常看到燒成白地這四個字,就是說明,一旦城墻被攻破,巷戰問題其實很容易解決。大不了,一陣火箭,無差別覆蓋,這樣城池就會被全部燒毀。
雖然在這個時代冉明發明了水泥,鄴城里也建筑了不少鋼筋水泥混凝土結構的樓房,可是大部分百姓仍按照傳統的方式,居住在木質房屋內。現在的鄴城,也有超過三分之二的房屋都是木質的。
冉智沉吟不決的道:“可是一旦采取這個計劃,鄴城就會傷亡慘重,孤王也會痛失鄴城人心,也會落下千古罵名啊,再說我們也無法達到瓦解魏國精銳的目的,這樣只會逼著他們跟我們不死不休。”
張袆之道:“傷亡大這是肯定的,可是王上,如果您采取這種策略,鄴城還會守下去嗎?至于鄴城痛失人心的問題,其實很少解決啊。洛陽、長安都是定都的理想之地,特別是長安,只要守好函谷關,潼關,就可以將百萬大軍阻擋在關外,有八百里關中沃土,何愁大業不成?另外,我們要對鄴城大射箭書,告訴他們若不投降,就縱火焚燒鄴城,一旦出現傷亡,與王上無頭,所有的責任都是王猛造成的。”
冉智聽了這話,信心倍增的道:“諸位與孤王同心協力,我們一定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只要攻破鄴城,誅殺冉明,將來魏國的天下,將由我與諸位共享!”冉智當場給在場文武大臣都加爵三級,又封張袆之為少保。
當夜,就不斷有箭書射入鄴城城內,箭書中并沒有用什么華麗的詞藻,相反全都是樸實的語,張袆之草擬的這份箭書用的是很平實的甚至有點變文味道的語告訴鄴城民眾幾件事情。
第一此次大軍圍城是因為冉明用卑鄙的手段竊取了原本屬于冉智的皇位,冉明竊取皇位就不惜勞民傷財,窮兵黷武、攻打晉國,讓無數百姓無辜枉死,所以冉智率領大軍前來吊民伐罪;第二。大軍入城以后,絕不會擾民,軍隊之脅從者也不會問罪;第三,請城內居民不要再跟隨冉明助紂為虐。盡早開成迎接大軍,但如果依然執迷不悟,明日午時,也將是最后的通牒,死心踏地的從犯進行無差別攻擊。
鄴城是魏國的都城,百姓之中識字率是全國各郡縣中最高的,幾乎達到了三成左右。和全國九成文盲率相比,這絕對是最有文化氛圍的城市。所以箭書的內容很快就傳開了,由于箭書以變文形式寫成,讀起來瑯瑯上口,一個識字的人讀了一遍,旁邊聽著的,也聽會背了。這和古代文文公文式的通牒不同,古代的文文,其實就相當的密碼文字,沒有一定的國文基礎,就算所有的字都認識,也休想讀懂里面的意思。
剛剛開始收到箭書,王猛就發現了。這只不過是攻心之計,王猛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天色大亮的時候,王猛意識到了不對勁。冉智現在肯定不是說著玩的了,因為風向變成了東南風,此時東南方向,密密麻麻擺開了數百具投石機弩炮、通過收集附近百姓的各種陶瓷器皿,加上占領魏郡各縣收集的猛火油,足夠把鄴城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