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那些儒士說得冠冕堂皇,褚蒜子卻知道,這不過是因為晉朝皇室大權旁落,南北士族都在利用司馬氏這個皮囊為自己謀利。士族一邊利用自身特權,瘋狂兼并土地,瘋狂斂財。可是那魏國呢,百姓安居樂業,勤勞本分,上下一心,反而一片繁榮。
就在這一瞬間,褚蒜子也動搖了。或許這是唯一改變晉國國運的機會。
褚蒜子道:“如今這大晉,就好比深陷泥沼,每遲一刻,自拔之力就弱一分。可這魏國則如初生虎崽。每過一日,爪牙就會強上一分,此消彼長,后果不堪設想啊!”
看到褚蒜子居然同意打,司馬聃非常高興。每一個皇帝,其實都沒有人愿意當一個軟弱的皇帝,特別是司馬聃,他更希望當一個獨立、武功強大的皇帝。
司馬聃道:“母后,這么多年,大晉都是依靠你,這些年,可苦了你了!”
褚蒜子聽到這話,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十二年的辛苦煎熬,十二年的期待,這一切都值了。十二年前,年僅二十四歲的褚蒜子,抱著剛剛滿周年的司馬聃登上皇位,十二年,她就是一個調解員,調解各方勢力,維持著這個臺子不倒。
現在司馬聃終于長大了。
褚蒜子道:“皇兒,既然想北伐,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做一件事!”
司馬聃茫然的道:“現在是按排一個得力的大將?”
褚蒜子搖搖頭道:“攘外必先安內。如果不料理清內部的不安定因素,若北伐相峙,他們跳出來挑事……”
褚蒜子想清楚了,這次北伐還是以穩定內部為住。讓新軍北伐,調空建康的軍事力量,制造出防御空白,讓那些不安心的危險份子,主動跳出來。
褚蒜子與司馬聃母子,也開始紡織起了一張網,這張主要目的就是收攏皇權,把權力從地方收到**。名義上打著北伐的口號,實際上準備對付國內的敵對勢力。
秦國上邽,冉明也接到了粘桿處送來的情報,由于這個時代消息的延遲,他并不知道北漢國已經向北攻打柔然人了,只是感覺魏國因為堅壁清野的損失而觸目驚心。
將近八萬戶,三十七萬余人舉家遷移,填實水井六千余口,推毀房屋三十余萬間,錢財損失預計交達到六十萬金以上。如果再算上那些被污染的水源,推毀的基礎設計,損失至少過百萬金。
看著冉明滿臉不忍心,王猛忍不住的勸道:“殿下,陛下和朝堂上的諸公,采取的應對之策是正確的,這些損失雖然大,如果任由這些百姓被胡人屠戮,損失將會更重。兩利相較取其輕,兩害相較取其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會兒,冉明這才輕聲道:“政策雖然不錯,可是做事的方向卻錯了。”
“方向錯了!”王猛詫異的道:“什么方向錯了?”
冉明道:“我朝的軍備體系錯了。我朝的軍備體系效仿西晉武帝司馬炎采取的保守策略,為杜絕藩鎮之禍,地方獨大,采取了弱枝強干的策略。”
王猛默然,因為司馬氏是篡的曹魏的位子,所以為避免以后臣子仿效他們司馬氏再來篡他們司馬氏的皇位。司馬炎在登基之后,罷郡國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置武吏五十人。這點人馬,別說護境安民,就連維持地方治安的能力都做不到。
郡縣無事,罷其兵。實施軍已分治。這些雖然無法讓地方領兵將領擁兵自重,但是損失的卻是邊鎮之禍。即使再有效,效率再高。朝廷得到邊郡之兵禍的消息,從發兵到平靖地方至少需要數月或一年以上的時間。讓武備不再,胡禍越演越烈。
魏國雖然沒有完全照搬晉朝的武備體系,不過方向卻是相同的。最精銳的兵馬仍是冉閔的嫡系軍隊,都集中駐防在鄴城,次一等的精銳的軍隊再駐防邊關。無論是大將軍董潤、還是驃騎將軍張溫都沒有自己直系的部曲,他們只有統兵打仗之權,卻無軍隊的直接控制之權。
就連安北大將軍籍羆手中的軍隊還分別屬于許遠、冉烽、籍羆三人管理。
冉明最初在青州實施的地方軍隊、民兵體系,在以后的日子中,慢慢被限制改革,漸漸成了一紙空文。
王猛雖然懂得這種政策不利及時有效的反應,不過他倒沒有感覺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必竟古代人的思維方式,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王猛道:“殿下是如何打算?”
冉明考慮了一會兒,把后世的預備役制度與宋朝的保甲制度,經過加工總結了起來。
縣以下的行政單位分成三級體系,以鎮、保、甲三級。以戶為單位,設戶長,以十戶為一甲,設甲長,十甲百戶為一保,設保長。以十保為一鎮設鎮長。一縣之地,按照居住人口,再設若干鎮。實施管、教、養、衛等工作。
戶、甲、保長皆實施地方公推,而只管軍事工作的鎮長則是退役的精銳部隊軍士充任。
冉明剛剛把想法說出來,王猛就提出了反對意見。第一點就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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