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那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李老爺倒吸一口冷氣,死死盯著廖啟英:“你的槍口,能不能不要左右晃?”
一會對著張向北,一會又對著李老爺。
李老爺很沒安全感。
“我有點緊張。”廖啟英沉聲道。“情緒有點激動。”
“要不然你先把槍放下?”李老爺皺眉道。“刀槍無眼。”
“哦。”
廖啟英收槍,揣進兜里。
活動了一下筋骨,手一揮,身后數十名鎮山軍精英蠢蠢欲動。
“不用槍,我沙包大的鐵拳,也能把人活活打死。”廖啟英很硬朗,雙目鋒利。
李老爺皺眉道:“小廖,你能不能別看著我說話?”
“我這是尊重李爺。”廖啟英沉聲說道。
“不需要。”李老爺看了眼廖啟英身后渾身彌漫著肅殺之色的鎮山軍,一字一頓道。“都不準看我!”
廖啟英聞,猛地回頭,看了張向北一眼:“張將軍,我看出來了,李爺想你死,但他又不敢一個人扛。”
張向北淡淡道:“那怎么辦?我一頭撞死在棺材上?”
廖啟英皺眉道:“張將軍沒必要這么慣著他。”
“哦。”
張向北淡淡點頭,也沒再理會眾人,緩緩登臺,站在了主持追悼會的高臺上。
轉身,俯瞰臺下的眾人。
他身材高大,氣質威嚴,深邃而漆黑的眼眸中,彌漫著冰寒與冷酷。
張向北從兜里掏出一份名單,當眾宣讀那一長串名字:“魏嬰、楊帆、陳少陵,廖啟鴻…”
八千余名字。
張向北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念完,沒有錯漏一個。
念完,棺材旁的蠟燭,都熄滅了。
張向北目光如炬地凝視臺下:“外域戰場,有一片禁區叫北莽山,我去過,山連著山,碑連著碑,每一塊無名碑的方向,都向著東方。”
“我當時問過守墓人,為什么不帶他們回家。守墓人告訴我,那八千無名碑的主人說,他們留在外域,家人可以過的更好。”
“我今天來。”
張向北收起名單,環顧四周:“是來替他們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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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