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葉正廷的眼神,猶如看白癡。
“你有張若愚的聯系方式嗎?”夏侯淡淡問道。
“我怎么會有?”葉正廷理直氣壯道。“我和他完全沒聯系的!”
“搞一個,我有用。”
夏侯抿唇,躺在了病床上,連呼吸機都掛上了。
這救護車里,稍稍有點悶,夏侯有點憋得慌。
“明白。”葉正廷點頭。
勉強算是蒙混過關了。
可偶爾跟夏侯眼神碰上,那渾濁而蒼老的眼眸中,蘊含滔天戾氣。
連整個救護車的溫度,都跌落冰點。
按原定路線將夏侯送往指定醫院后,葉正廷坐在醫院走廊,大腦高速盤旋。
夏侯再跟社會脫節,當年也是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而醫院里里外外駐扎的京城衛戍部隊,更體現出上面對他保外就醫的重視。
葉正廷手心冒汗,和那幫開會的老狐貍一樣,怕出大狀況…
“你在想什么?”
耳畔突然響起一把蒼老卻雄渾的嗓音。
一身病號服的夏侯,站在走廊。
“是在想,怎么忽悠我這條在監獄里待了二十年的老狗?”
“還是在想,你葉正廷貴為軍部統帥,憑什么聽我號令?”
夏侯的眼神,深邃而沉穩。
看得葉正廷不寒而栗。
“老將軍,您誤會了。”
葉正廷深吸一口冷氣,站起身,滿臉苦澀道:“我能為您做的,確實很有限。”
“看的出來。”
夏侯緩緩坐在葉正廷剛剛坐過的椅子,余溫猶在。
就像當年那樣,大智哥不坐,他永遠只能站著。
大智哥坐,也未必有他的座位。
“當年你像條哈巴狗在我和張大智之間搖擺不定,我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是。”
夏侯點了一支煙,伸出一只手:“手機給我。”
葉正廷臉色復雜,猶豫了幾秒,給他了。
夏侯打開通訊錄,搜索名字。
葉正廷極高的紀律性,令他備注的名字,叫張若愚,而非張向北。
否則,就露餡了…
夏侯撥通電話,平靜地抽著煙。
整個走廊,充滿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