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聲音，申屠俟這才分出心神，抬起頭，隔著鏡片看了她一眼，沉聲道：

“來了。”

頓了下，申屠俟復又接著問：

“睡好了么？”

申屠俟語氣隨意，像是拉家常，說完后，又重新低下頭，把注意力落在面前的托盤上。

“嗯。”

江暖棠點點頭，如畫的眉眼間還淺帶著幾許失落和郁郁寡歡，卻不再像剛開始見到申屠俟十，那般情緒崩潰，甚至陷入自我懷疑。

無疑這是好現象，但申屠俟還是有些不放心，配比完手頭上的那副藥方后，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什么問題夠，方才略頷首，同意了應聲說：

“看來是想通了？”

話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畢竟活到申屠俟這個年紀，學的又是望聞問切，缺一不少的中醫。

最不缺的自然是心細。

還有比別人更勝一籌的觀察力。

所以只需幾眼，他便確認，江暖棠已經從昨晚的崩潰中走出來了。

但想到昨天的情況，他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人吶！有時候就是不能繃太緊，給自己定太高要求，否則就容易逼死自己。”

話到這里，申屠俟嗓音略頓了頓，方又接著啟唇問：

“做日我若沒有回來，你就準備這樣一直強撐下去？”樊雪翎

說話時，申屠俟了然的目光落在江暖棠身上。

江暖棠被他看得無所遁形，面色訕訕的摸了下鼻子，沒有說話。

見此情狀，申屠俟愈發不贊同的擰緊眉頭，忍不住再次出聲告誡：

“你別忘了，當初我救你可是有條件的。在完成我讓你做的事情前，你最好別讓自己有任何閃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