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嗓音輕緩,一字一句地陳述著某個不爭的事實,也把江恒遠最陰暗不堪的小心思攤在明面。
“我......”
江恒遠即使心里早就懷有防備,也不免被懟得啞口無。
漲紅了臉龐,唇瓣張了張嘴。
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后,他才低下頭,狀似滿懷愧疚的頷首承認:
“是,我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合伙他的對手,朝他趕盡殺絕沒錯。”
江恒遠坦自己做過的事情。
這種完完整整,自我剖析,揭露作惡事實的場景。
還真是少見。
不說那些站在或遠或近的地方,旁觀這處好戲的圍觀者們,就是江暖棠,也沒想到江恒遠會松口得這么快。
但她早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亦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所以幾乎在覺察到江恒遠轉變態度的那一刻,她便心生防備。
預感江恒遠必然是要使詐。
就算不是替他自己開脫,也必然不是什么好舉措。
果不其然——
江恒遠的第一句話說完后,未等江暖棠開口,停頓幾秒,便又話鋒一轉,轉而為自己開脫:
“可你以為我那樣做,心里就好受嗎?”
江恒遠的嗓音低落起來。
似是陷入某種回憶的沉思中,嗓音里帶著幾許沉重的緩緩訴說:
“當時的處境,如果不是我審時度勢,跟著潮流走,最后的代價,只會是整個江家!”
大體是人至貝戔則無敵,也可能有些人的臉皮,就是水泥糊的,比墻還厚。
所以才造就了江恒遠,如此顛倒黑白,信口雌黃的本事。
甚至于,他還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話到最后,揚高聲嗓,愈發的理直氣壯。
面對他義正辭,不僅三兩語就想把罪惡洗清,還妄圖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
江暖棠只覺得惡心。
胸口一陣潮涌、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