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迎視薄御卿的目光。
見他啞口無的模樣,更加肯定了內心的猜想。
果然——
江暖棠垂眸抿唇,并不意外心中揣度得到驗證。
終歸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古往今來,人一直都是如此趨利避害的生物。
就算當年的薄家,也不過是做了他們自以為對的選擇罷了。
無論落井下石,還是踩著江恒運上位,都只是順勢而為,做了他們認為對的選擇。
時至今日,江暖棠也沒什么好做評判的。
她只知道,十八年河東,十八年河西。
沒有人會一直身居泥濘。
時候一到,那些靠著腌臜手段,吃人血饅頭,踩著尸骸上位的人,自當為曾經做下背信棄義的決定,付出代價!
想到這里,江暖棠再次抬頭,看向薄御卿。
在他顯而易見的失態中,將自己的立場盡數表明:
“我不管薄家在當年的事件中,居于什么樣的角色,但既然已經做了選擇,便不可能再被抹消掉。同樣,你心里應該清楚,作為薄家的一員,即使你不曾參與,接下來,我們也注定是要站到對立面。”
到底是真心相待過的兩人。
在及對立面時,江暖棠的聲音頓了頓。
說不遺憾是騙人的,但這股悵然,抵不過她心中給江恒運正名的念想。
人活在世,每走一步總要做出取舍。
如今,薄御卿作為被翻篇的那頁,便是她做了切割的闌尾。
所以她很快便拾掇好心態,面色自然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