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就按照張超的建議,在望夫崖的半山腰上停下休息,準備在這兒吃過午飯后,再看是不是再繼續往深山里挺進。
“老大。我想了想,有個想法要向您報告。”在吃飯時,張超向嚴凱建議道。“我們還是先在這兒等待小鬼子的到來吧?”
“嗯。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在這給我個不小的驚喜了!行,你先說說你的理由吧。”嚴凱確實是很欣賞張超的戰斗戰術的奇特思路,于是便很有興趣地要他先講講原因。
“這茫蕩山一帶雖說方圓有幾十公里。說它面積大,也確實是不小了。但是,這次按照您分析的結果,小鬼子可能會運用近二萬多兵力進行圍剿,這又嫌這大山的面積不夠寬闊了。因此,我們不能一開始就挺進深山里面去。”
聽到嚴凱有意讓自己先分析自己的設想,便開始講述了起來。
“你的意思,還是像上次那樣,步步為營,處處設埋伏。且戰且走,不浪費一處地形。是吧?”嚴凱立即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鼓勵似地朝他笑問道。
“我大致上就是這么個意思。但具體的怎樣打,卻沒有想出來。”聽到嚴凱的贊許,張超有些靦腆地解釋道。
“你這個思路很正確。這次,我們只能依靠這兒的有利地形,和小鬼子展開殊死的搏斗。所以,我們確實是不能浪費掉這兒的每一寸土地,讓小鬼子每進一步都必須留下生命的代價。”
嚴凱知道張超心里有了初步的腹稿,只是沒有形成具體的方案,所以也就沒有催他說出來。只是非常的肯定了他的總體思路。
“劉營長。你也談談自己的想法吧?”嚴凱看到劉營長似乎在沉思著什么,便點名要他也說說自己對這一次戰斗的想法。
“現在仗還沒有打起來,具體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我也想象不出來。不過,您和張科長的想法,確實是讓我感覺到很有希望。剛才,我也在回憶自己曾經參加過的大戰惡戰。也許,都沒有這次的困難大吧?”
劉營長雖然有點意外,但他明白嚴凱的意思,那就是要讓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的意識到這次即將到來的惡戰殘酷性,以便心里有準備,避免到時慌亂了軍心。于是,便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伢。你在那兒想什么呢?”嚴凱又轉向丁大伢問道。
“俺在算帳呢。哥,您這是在成心搗亂!”丁大伢確實是在算帳。剛剛算到他認為關鍵的時候,被嚴凱這么一問,便打亂了思路。于是,便朝嚴凱埋怨起來了。
“得了吧。平時讓你學習,你總是是想理由推脫。這書到用時方恨少,你卻又埋怨上別人了。”嚴凱雖然不知道他在鼓搗什么,但就他那算術水平,嚴凱就忍禁不住地皺眉說了他二句。
誰知,丁大伢隨口就說出一句讓嚴凱大掉眼鏡的話來,“你懂啥呀?”
“咦!他娘的,你個臭小子還真長脾氣來了哈?呵呵……”嚴凱一聽,先是一愣怔,隨即便笑罵了丁大伢一句。
而劉營長和張超卻硬是不能回過神來,這還真有人敢這樣懟這個威名鎮遍太行山的“太行戰神”?而這“戰神”卻一點脾氣都沒有,反而卻是呵呵的笑著。
“那行。你告訴我,你在算啥帳呢?”嚴凱不由地笑問他。
“哥。您是說這小鬼子加上偽軍,一共是有二萬,對吧?”而丁大伢卻極為認真地向嚴凱問道。
“對啊!啥了?”嚴凱一聽,便很有興趣地問下去。
“咱們加起來就是。應急小分隊六十三個,張科長的特戰隊是一百零八個,劉營長的弟兄最多,有三百三十三個。總共,咱們有五百零四個。對了,加老大你,就是一共五百零五個。沒錯吧?”
丁大伢于是一個個地加了起來,然后再向嚴凱求證道。
“沒錯。”嚴凱卻讓張超和劉營長十分意外地認真回答道。
“那日偽軍就算是二萬吧,這人還沒到,只能權當是這個數了。二萬除以五百零五等于,等于——”這丁大伢雖說十分認真計算著,可是算到這兒就算不下去了。剛才也正是算到這兒被嚴凱打亂了。
“告訴你吧,我們平均一個弟兄就要對付三十九個日偽軍。”嚴凱見他難住了,只好直接告訴他計算的結果。
“對呀。咱們這是要以一對三十九!”丁大伢隨即就苦笑著問嚴凱道,“哥。俺啥總覺得這一次很難感到樂觀呢?”
“這有啥呢?到了這座大山里。小鬼子也就失去了重火力的優勢了,而以我們現有的人員和裝備是完全優越于他們。只要我們每一仗在戰術安排得當,充分利用地形優勢和武器發揮合理。有啥不能有信心呢?”
嚴凱聽完丁大伢算了這老半天,竟然就是為了這事,于是便明白了大家心里還是有這個顧慮的,正好借著回答丁大伢的話,告訴了大家,此戰勝算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果然,張超和劉營長聽完嚴凱的分析后,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寬慰的笑意了。
隨即,他又故意提醒道:“五百人和二萬人周旋不是沒有可能的,前提是——我們自己都不允許犯錯!”
“哥。有您這樣安慰人的嗎?”丁大伢聳聳肩不滿道,“咦……”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便被自己突然聽到了聲音打住了。“這是啥聲音呢?”
“好像是小鬼子飛機的引擎么?”嚴凱立即神情有些緊張地說出是飛機的聲響。
丁大伢聽說是小鬼子的飛機,竟然忍不住往天空上張望起來,“小鬼子的飛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