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貴。你帶著弟兄們,將鄉親們給安葬了吧。”嚴凱轉身朝孫得貴強壓按著激動的悲痛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孫得貴也是滿眼含淚地點點頭。
深怕又逃了小鬼子,嚴凱留下孫得貴等幾位弟兄后,立即帶領著小分隊的弟兄們循著小鬼子留下的痕跡急忙追了下去。
其實,內田一雄原本也不想進村的。但在這個初春季節里,這太行深山里仍是缺水,很難找到能飲用的水源,只好放棄了原先的計劃。按圖索驥找到了毛宅村,補充了飲用水。
既然進了村,自然是不能留下活著的支那人了。這個視中國人生命為草芥的內田一雄,竟然下令屠殺了全村男女老少,連嬰兒都不放過。這伙小鬼子儈子手又欠下了一筆中國人的血債。
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內田一雄,依然按照原先計劃,想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讓部隊好好地再睡個大半夜,然后下半夜再次奔襲獨立團。按照他的分析,獨立團顯然是個相對來說的“軟柿子”,再殺個回馬槍成功性還是很大的。
可是千算萬算,還是因為在毛宅村觸犯天條造下的深重罪孽,自然會受到嚴厲的懲處。
嚴凱他們追到半夜十點多點,終于發現了內田一雄的蹤跡了。
“他們就在前面的山坳里。”擔任斥候的丁大伢回來向嚴凱興奮地報告道。
“嗯。知道了。”嚴凱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因為,他明白下面的一戰,肯定會有許多弟兄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心里就不禁的一沉。
嚴凱和秦子卿及閻仲跟著丁大伢來到山頂。丁大伢就指著前下方的山坳說道:“小鬼子就在那兒。”
嚴凱很自然地開始觀察起地形了。
這內田一雄自然是不會草草地隨便找個地方宿營的。他挑選的眼前這個山坳不僅是個易守難攻,而且還是個可攻可退的地形,只要一旦發現不利于已方便可溜之大吉。
“要想攻下這個山坳,我們必須控制住左側的那個制高點。但是,我們能看出,這個狡詐的小鬼子指揮官肯定也會有所防備。子卿,搶占這個制高點的任務就交給你和茍剩兒了。”
觀察完整個地形之后,嚴凱心里便有了方案,立即著手開始布置起來。
“記住。最好是悄悄地拿下來,以免‘打草驚蛇’,為下面的作戰爭取主動。”
“是。”秦子卿明白嚴凱這是讓他們擔任狙擊手任務,以便控制戰場,便提著那挺九九輕機槍,轉身就往那面走去。
而茍剩兒望著嚴凱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著那支三八大蓋改制成的阻擊步槍,跟在秦子卿后面趕去。
“大伢。等下,你帶著你的小組負責左側的攻擊。這個地勢是易守難攻,一定要做到隱蔽,多用點腦子不能蠻干。反正我們多的是時間,不急地一時。明白嗎?”
看到秦子卿和茍剩兒兩個走了,嚴凱便開始給丁大伢安排任務了,而且特意強調不用急。
“明白。”丁大伢肯定地回應了嚴凱之后,便朝二組的十三個弟兄揮了下手,“咱們也走吧。”
“閻仲。”
“到。”
“你帶著三、四兩個組負責正面進攻。記住,你們只是佯攻,但卻要打出主攻的氣勢來,并且不能出現大的傷亡。”
嚴凱又點到閻仲的名字,隨即便將他的任務也說明確了。
“保證完成任務!”閻仲堅定地回應道。
雖說只是佯攻,但閻仲明白嚴凱的作戰方案是環環緊扣,沒有什么主次之分的,只要那一環不能跟上,便會影響到整體計劃的推進。所以,他并沒有感到輕松。
剩下的十三位弟兄,由于孫得貴還沒有歸隊,只好由嚴凱自己帶著作預備隊了,以便隨時增援可能出現的危機。嚴凱對這次的作戰是非常重視的,他深知這次的對手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狡詐兇狠的惡狼。
秦子卿和茍剩兒兩個似乎沒有像嚴凱那樣緊張。兩人潛行到那個高處的巖石崖底下,輕輕地嘀咕了一通之后,秦子卿便將自己的機槍交給了茍剩兒,自己獨身往上摸去。
這二十多米的距離,秦子卿竟然爬出了一身汗來。他即不能弄出聲響來,又得兩眼不離開上面地盯著,只能用雙腳和一只手**往上爬。而另一只手還得保持穩定,因為,手上拿的可是一支消音手槍,必須做好隨時準備的射擊。
爬上來后,他才發現這個崖頂挺寬闊的,到處都是巖石聳立。他停下悄悄的觀察一下后,就發現崖頂起碼有五個小鬼子。
就在他感到這入口為何沒有小鬼子防守而不解時,突然就在他眼前站起來一個人影。
秦子卿驚嚇的隨手就將手上的無聲手槍戳在對方的心臟處,本能地迅速扣壓下扳機。
而一樣是猝不及防的小鬼子,正驚恐地想叫時,卻被秦子卿擊中了心臟,頓時就癱倒下去。
秦子卿隨即就趕忙扶住這個小鬼子,慢慢地將他放倒在地上,以免弄出聲響來,驚動了那五個小鬼子就麻煩了。
收拾掉這個小鬼子后,秦子卿又瞅準了一個藏在巖石下的小鬼子。這個小鬼子手上正握著一挺歪把子輕機槍,那機槍是架在巖石上的,他正是借著巖石為掩體,時不時地探出頭朝著那前方的山口張望。
秦子卿并沒有急著開槍,而是轉向離這個小鬼子十多米距離的兩個小鬼子那邊觀察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