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管家說完,帶著眾人離開了姜家。
姜遠山站在破敗狼藉的院子里,身體搖搖欲墜。
朱管事這才敢出來,扶著他進了屋。
林氏已經醒了,姜寶晴卻還昏睡。
“老爺,外面發生了什么?誰這么猖狂?”
姜遠山跌坐在椅子上,面色痛苦復雜:“夫人,郭家來要錢了,說要把寶晴嫁過去,才能免了一百萬兩銀子……”
林氏陡然一驚,顫聲問:“侯爺,你,你不會答應了吧?”
姜遠山失聲痛哭了起來。
“不答應還能怎么辦呢?姜家成了棄子,已經走投無路了,只有讓寶晴嫁進郭家,我們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當年繁榮昌盛,倍受尊敬的撫遠侯府,絕對不能就這樣折損在他手里!
“侯爺,你,你好狠的心!”
林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郭管家離開了姜侯府,并沒有直接回府。
他到了拐角處,恭敬地對著馬車上的人道:“果然如您所說,姜侯只掙扎了幾下就同意了。”
馬車里傳來了姜寧清冷的聲音。
“他無心無肺,向來如此。”
姜遠山,從頭到尾所愛的,都是他自己。
即便對寵愛的姜寶晴,也只是利用。
害死容氏,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證明自己的高高在上。
欺壓原主,更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掌控容氏女兒的能力。
然而風水輪流轉,如今終于輪到林氏和姜寶晴了。
郭管家笑著道:“王妃,只是那姜寶晴如今還在高燒昏迷呢,姜家請了濟世堂的張大夫治卻毫無效果,您看……”
馬車里安靜了一瞬,旋即扔下來一盒藥來。
“這藥送她了,跟郭少一個吃法兒,無論如何,也要她活到成婚。”
郭管家眼前一亮,笑盈盈地答謝:“那就多謝王妃,剩下的四十萬兩銀子,我家老太爺已經讓人盡數送到了王府,您回去之后就能看到了。”
姜寧點了點頭,馬車往凌王府的方向奔去。
凌王府。
郭家送來了四十萬兩白銀,清一色地擺放在凌王府的院子里。
“凌王殿下,這些都是我郭家給王妃的診金,共計四十萬兩,您過目。”
宇文訣身形挺拔地站在大殿前,黑瞳里情緒復雜。
“知道了。”
郭家眾人走了之后,追風激動至極,竄天猴兒般在那一箱箱的銀子前竄來竄去。
“發達了!王爺,我們發達了!”
宇文訣眉頭擰起,冷冷地瞥他。
“這些都是王妃的,送到梧桐院去。”
追風雖不舍,可還是親自帶人,把銀子都送到了姜寧的房中。
宇文訣親自監工。
他步入姜寧的房間,心底竟有些忐忑。
指使府里的人放好了銀子,宇文訣目光瞥向一邊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著許多盒子,里面分門別類裝著玉品,金器,翡翠,瑪瑙。
其中,一塊熟悉的玉佩吸引了他的目光。
宇文訣臉色一沉,大步過去,拿起那塊玉佩。
玉佩上紋路繁復神秘,龍鳳交織。
正是他當初在醉仙樓丟失的那塊。
宇文訣瞳孔緊縮,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寒氣凜冽。
他緊緊地捏住了那塊玉佩,心臟狂跳。
“玉佩怎么會在這里?”
姜寧身上疑點重重。
姜寶晴一直說那晚去醉仙樓的人是姜寧,而且,姜寧身上的許多痕跡和特征,都和那女子相似。
如今,被醉仙樓女子拿走的玉佩,竟出現在姜寧手中。
難道,那女人真的跟姜寧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