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達楞等人從營地出發時,不過是數個百人隊的縱隊。但是抵達了戰場中間時,已經擴散到了七、八里寬的一個廣闊橫隊了。在這個橫隊中,有些地方是雙橫隊,有些地方只是單薄的一列。而騎兵之間的間距,也從4、5米到17、8米不定。
而這些蒙古騎兵在沖鋒過程中,不是跟著自己信任的人,便是跟著突出陣線的勇士。一般而,千戶能夠指揮的,不過是自己身邊的上百騎士而已。
達楞的舉動,顯然給了他身邊騎士一些錯覺,認為他得到了什么指示,因此不少人頓時跟著他調整了自己的前進方向。
原本已經做好交戰準備的吳懷,突然發覺前方的蒙古騎兵自動分成了兩段,他自然毫不猶豫的指揮著自己的部隊**了這個空檔。
貴英恰把戰場分成了左中右三個部分,每個部分都設置了前后三只千人隊,他自己在800金帳武士的保衛下,帶著3000人居中策應,而身后還有5000人守著營地做為后援。
在貴英恰看來,不管明軍往哪個方向出擊,只要一部纏住明軍,另外兩部策應包圍,則右翼戰場上的明軍就無法避免失敗了。
然而他剛剛率領部隊離開營地,就看到還沒推過半個戰場的右翼戰線,已經被明軍擊破了三只千人隊,讓一只明軍騎兵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這只明軍騎兵距離他的位置不過千多米,正位于他的右前方。面對一只提起速度來的騎兵,貴英恰很清楚他身邊還沒熱身的騎兵就是一群固定的靶子。
他毫不猶豫的下令身后的兩只千人隊擋住了對方的進攻線路,唯恐這只明軍騎兵直接突襲自己的中軍。
但是很快,這只明軍騎兵的行動,讓貴英恰知道他剛剛的應對方式出了偏差。這只突破了自己右翼陣線的明軍騎兵,根本沒有理會他們這只部隊,而是偏轉了一個角度,直接往蒙古騎兵中陣的側后方而去了。
貴英恰頓時暗呼不妙,一只前進的騎兵部隊被人從側后方襲擊,意味著將會毫無還手之力。要是被這只明軍騎兵驅趕著中陣的蒙古騎兵去沖擊自己的左翼,那么他就算是贏得了這場戰爭也是慘勝。
他甚至都有些擔憂,自己剩下的兵力究竟能不能協助大汗,擊破明軍的中軍了。
如果這場戰爭陷入了膠結的局面,左翼那些右翼蒙古部落的降人們,是不是還能老實的服從于大汗的命令,還是一個未可知的數了。
意識到這點之后,貴英恰不得不派出了身邊最為強大的500金帳武士,又抽調了一個千人隊,去攔截對面的那只明軍了。
貴英恰連續兩道截然不同的命令,頓時讓奉命前往右翼的蒙古騎兵們陷入了混亂之中。
而貴英恰的親信達日阿赤,則毫不在意的帶著500金帳武士繞開了這兩只混亂的千人隊,向著那隊穿著華麗的明軍騎兵的中部撲去了,試圖把這只隊伍一分為二。
曹文昭站在丘陵上,注視著吳懷帶著騎兵聯隊如同揚湯沸雪一般,連續突破了敵軍右翼三道陣線,打通了一個斜向東南的通道出來。
在望遠鏡里,他清晰的看到了代表著蒙古右翼主將的黑色大纛,也就是被蒙古人稱作蘇魯錠的戰旗。
這種大纛乃是仿照成吉思汗的蘇魯錠所造,只不過成吉思汗使用的是白色,而這些仿照品是黑色。
看到這只黑色大纛引導的部隊出現,曹文昭便明白對方的主將已經出動了。
他毫不遲疑的下達了命令,讓已經準備完成的軍隊跟隨自己出擊,他要沿著吳懷開辟出來的通道,直接攻擊對方的主將。
這個時代的戰場指揮,除了金鼓之外,主要還是依靠通過各種旗幟的揮舞來傳遞命令了。
只要能夠擊潰對方主將所在的中軍,就能切斷對方對己方部隊的指揮。原本就指揮不便的騎兵作戰,再失去了中軍的指揮,在戰場上的那些蒙古騎兵部隊,立刻就會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面。到了那種時刻,基本上沒有那只部隊還能再堅持下去的。、
當曹文昭上馬指揮部隊出擊時,吳懷正調整著部隊向著中間蒙古部隊的側后方進行攻擊。同之前的三只騎兵中隊并列,后方再安排三只騎兵中隊支援不同。
這次的轉向攻擊,變成了6只騎兵中隊首尾相連的模式,這好像是一道流動的長城一般。
在剛剛同氣勢洶洶的蒙古騎兵右翼作戰,讓吳懷發覺這些蒙古人雖然騎術比他的部下要好的多,但是在面對成排的騎兵沖鋒下,個人的力量簡直微不足道。
第一排的明軍騎兵只損失了不到30個,騎兵聯隊便一舉突破了對方第一道防線。而對于蒙古右翼后面兩道防線,這些蒙古騎兵都沒想過前方的騎兵會這么快被突破,他們都沒有做好接戰的準備。
因此突破了這三道防線之后,吳懷估計自己損失的還不到一百人,但是這三只蒙古騎兵隊伍起碼有500余人失去了戰斗力。
因此吳懷覺得,和騎兵沖擊的寬度相比,一個小而緊密的正面,似乎更容易保持沖鋒的速度和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