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借著這個由頭散布出來的謠,很明顯就是一個針對朱由檢的陰謀了。
什么是天譴?是像兄長朱由校一樣落水不治,還是想要在他身邊的幾個親近之人的身上做文章。
對于這種試圖裝神弄鬼來嚇唬自己的愚蠢行徑,朱由檢沒有感到畏懼,而是徹底的被激怒了,他可是在新中國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么可能會被這種拙劣的政治斗爭手段所嚇倒。
當王承恩返回時,朱由檢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一些,他隨口說道:“派個人去朕的外家,見見朕的舅舅新樂伯,最近京城是非多,讓他謹守門戶,約束府中子弟,少同其他人往來。
府內子弟若是有才能的,就安排進燕京大學讀書去吧,過完年之后,讓他帶著家人去鳳陽替朕守上一年祖陵去。”
新樂伯劉效祖是已故崇禎生母的弟弟,劉效祖以下還有兩弟劉文耀、劉文炤。崇禎登基之時,只是循例冊封了劉效祖,并沒有冊封其他兩個舅舅。
這種行為,讓朝中人都以為,崇禎對于其母族的感情并不深厚。不過王承恩卻明白,事實上并非如此。
崇禎登基后,就召見過三位舅舅及外祖母徐氏,和幾位舅舅暢談了之后。
崇禎便對身邊的王承恩嘆息道:“朕這幾個舅舅都是老實人,能夠安穩的過日子就已經是福氣了,不必給予太多的富貴,免得給他們帶去災禍。”
是以崇禎只追贈了亡故的外祖父徐應元為贏國公,封徐氏為贏國太夫人,并冊封了大舅劉效祖為新樂伯,其余兩位舅舅均沒有按照別人的建議同時進行冊封。
見到崇禎如此安排,王承恩頓時意識到,皇帝大約是要下決心整頓京城里的各家勛貴了,所以先把自己的外家給遣走了,免得其被牽連了什么案子里去。
他口中頓時連連應是,心中想著應該如何給新樂伯點明厲害關系,免得這位新樂伯懵懵懂懂的上了別人的惡當。
朱由檢談到新樂伯的事情時,心里某些地方感覺軟弱了下來。安排好新樂伯的事之后,他到像放下了一個包袱一樣,稍稍輕松的說道。
“清華園兩面是水,正適合用來建設海軍學校,收了清華園之后,便讓俞咨皋和他手下的幾名水師將領去看看,應當怎么把園子改成海軍學校。”
王承恩聽了頓時吃驚的說道:“陛下,清華園可是都城第一的名園,如果就這么把它改建成海軍學校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園子里的牡丹和芙蓉,聽說都是罕見的名種啊。”
朱由檢頭也不抬的說道:“對朕而,大明海軍就是最為珍貴的寶物,都城第一的名園正可以匹配朕的海軍。還有順便告訴俞咨皋,他將會是第一任海軍學校的校長。”
對于皇帝的堅持,王承恩也只能嘆息著閉上了自己的嘴。朱由檢繼續的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口中說道:“把盧九德叫過來,朕有事想要問他…”
在彼得.納茨居住的小院門前,許心素靜靜的想了一會,才跨進看門口。
因為許心素的告誡,閉門不出的彼得.納茨正無聊的同幾位下屬打牌。看到許心素的到來之后,他迅速丟下了手中紙牌,抓起了面前的錢幣站了起來。
“我有朋友過來了,你們自己玩吧,記得不要來打攪我們談話。”
看著彼得.納茨向著院子里飛快的跑去,桌邊剩下的三人只能互相做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看他跑出去那迫切的樣子,就好像是去見情人一樣。”一位年約30多,長著一口爛牙的荷蘭人,頗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也許是真的也說不定,日本不就是有這種奇特的風俗嗎?我聽說古希臘人曾經也很流行這種同性間的友誼。”坐在爛牙邊上,年紀較輕,穿著也稍稍華麗一些的瘦削男子,看著牌俏皮的說道。
坐在離去的彼得.納茨身邊的一位中年大胡子,聽了兩位同伴的話,不由大笑了起來。
他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紙牌,為兩人斟滿了酒后,眨了眨眼睛說道:“來,讓我們為彼得長官的偉大友誼干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