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頓時說道:“奧,要是你能繼續改進這臺儀器的話,那么朕就給你記上一功。不過現在這儀器造一臺需要花上多少時間?”
李祖白恭敬的回答道:“臣和湯若望神父還有西山琉璃廠的大工,經過了研究,已經解決了玻璃鏡片的產量問題。但是這個磨制的工作還是只有臣和湯若望神父能做,大約一周可以完成一具的樣子。”
朱由檢手上把玩著另一具單筒望遠鏡,看著鏡頭說道:“讓琉璃廠的工匠繼續研究,更清澈的玻璃,還有解決鏡片內小氣泡的問題。嗯,也許可以試試加入鉛粉,按照不同比例試驗下。”朱由檢不確定的建議道,后世天天喊含鉛玻璃有害健康,想必加鉛總是有些作用的。
湯若望試驗了幾次之后,就明了的說道:“真是一個神奇的構思,通過固定望遠鏡,在水平方向上轉動觀測遠處的標尺,就能測出兩地的高差。
這比起用肉眼估量地勢高差來可精確多了,對于修建道路、挖掘運河可是一件神奇的工具。陛下的智慧果然和大海一樣遼闊啊。”
朱由檢有些受用的,享受著湯若望的恭維。他有些飄飄然的想著“看起來,這外國人拍起馬屁來,也一樣嫻熟的很嗎。”
幾人正試驗著新儀器的時候,一名小太監匆匆趕來告訴王承恩,許心素希望能求見陛下。
王承恩立刻走到崇禎面前小聲說了幾句,朱由檢頓時對著湯若望、李祖白說道:“朕現在有事要辦,你們先把這臺儀器帶回去吧,西山琉璃廠那邊,讓他們繼續努力,朕要純凈的玻璃,越純凈越好。”
李祖白應和著,不過他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陛下,這臺儀器你不留下嗎?”
朱由檢隨口答道:“不了,作為第一臺儀器,可以讓你們用作參照,制作出更精確的。另外除了儀器制作之外,使用儀器的人也需要進行培訓。你們可以先教會軍官學校的那些學生,反正今后這也是軍隊必備的儀器。”
看著兩人帶著儀器離去之后,朱由檢才轉身對著王承恩問道:“他現在那呢?”
王承恩躬身說道:“許心素的身份不適宜進入禁宮,所以臣讓人帶他去內東廠等候陛下了。”
“行,你帶路吧。”
……
在內東廠的一間廂房內,許心素正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這間房內非常普通,甚至還不如尋常大戶人家的裝飾,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散亂放置的椅子。
如果不是親自走進這里,大約他一定不會相信,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東廠,就是這副模樣。
朱由檢走進房間的時候,許心素正蹲在地上敲著地磚,似乎在尋找什么寶藏一樣。
“許把總有什么發現嗎?”靜靜的站在門口看了半天之后,朱由檢終于忍不住發問道。
“厄,什么都沒有。”許心素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命人送來兩杯茶之后,朱由檢便吩咐王承恩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人打攪到自己談話。
低著頭喝茶作為掩飾的許心素臉色有些發紅,朱由檢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問道:“許把總,去看過了嗎?那些是什么人?”
許心素調整了下心情,開口說道:“黃巡撫送來的那些人的確是荷蘭人,領頭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臺灣長官彼得.納茨。”
“他們不是已經派出比爾作為代表了嗎?怎么又派人過來了?”朱由檢有些好奇的問道。
和彼得.納茨有過幾次貿易關系的許心素,立刻說道:“這比爾可不是他派出來的代表,他有事離開臺灣去日本,留下了比爾暫時代理臺灣長官的職務。結果這比爾就自作主張的跟著盧公公等人北上了,現在他希望能夠取代比爾成為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代表,因為比爾根本沒有這個資格代表荷蘭東印度公司。”
朱由檢思考了一會,才問道:“他去日本,是去辦什么事,你打聽過嗎?”
許心素搖了搖頭,不過他很快說道:“雖然臣沒問過他,不過臣倒是知道一些,他和日商濱田彌兵衛因為收稅的事鬧得不愉快,前年還沒收了一批日本商人的生絲。
據說年初濱田彌兵衛帶了一些臺灣土人返回了日本,揚要把荷蘭人趕出日本。估計他去日本就是為了平息此事吧。”
“你覺得,他和幕府談妥了嗎?”朱由檢突然對彼得.納茨感興趣起來了。
許心素思索了下,“應該沒有,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可不是把事情辦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