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現在一仗不打就撤退,先不說哪些依附我們沒多久的蒙古人會怎么想。我就想要知道,下一次這位南朝皇帝會帶多少兵馬出現在我們面前。”
代善和莽古爾泰陷入沉思的時候,黃臺吉又繼續說道:“滿蒙一家,乃是父汗留下來的國策。但是現在南朝皇帝卻拿漢蒙皆中國的說辭來拉攏那些蒙古人。
他還不僅如此,他還試圖將我建州女真逐出中國之外,視我等為蠻夷。若是今日我們聽了這番論而無動于衷,豈不是坐實了我建州女真非中國的論。
對于蒙古諸部,我國當以力屈之,以親結之,以德服之。但如果我們失去了中國一部之名義,又如何讓這些蒙古部族臣服于我等?
依我看,這一仗非打不可,即便是不能取得全勝,也要讓依附我等的蒙古諸部和對面的明軍流下足夠的鮮血,讓這些蒙古部族絕了投靠明國的念頭…”
在索尼帶著阿珠祜離去之后,崇禎在大帳內斥責后金使者的論,和鞭打阿珠祜的舉動,很快便傳遍了整座大營。
一直以來,崇禎在蒙古人面前總是表現的和藹可親,雖然這讓他在蒙古人中獲得了很好的名譽,但是對于每天都在為生存而斗爭的蒙古民族來說,皇帝的形象似乎偏于軟弱了一些。
對于不少蒙古部族的首領來說,想要成為他們的主人,光有仁慈和同情心是不夠的,他還需要拿上鞭子和馬刀,和對待敵人的冷酷和剛強。
崇禎在戰前檢閱軍隊,公然呵斥強橫的后金派出的使者,讓這些首領們認識到了皇帝的另外一面。和看似剛強的林丹汗不同,崇禎在弱小者面前展現仁慈,在強橫者面前又不假辭,并聲稱保護蒙古人民享有和大明百姓一樣的生活,這無疑很是打動了一大批蒙古人。
不管是蒙古右翼的將士,還是蒙古左翼的將士,在這一刻終于有了,這是為蒙古人民而戰的念頭。原本已經回升的士氣,現在開始進一步上升了。
而蒙古左、右翼的部族首領們,對于崇禎公開宣布置蒙古于自己的保護之下,完全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反而有人為此感到了沾沾自喜。
顯然在過去幾年里,不少蒙古部族已經開始接受了劃定區域放牧的半定居生活,并開始意識到這種定居生活帶來的好處。他們顯然不希望再繼續過去那種漂泊無根,無法獲得生活必需物資的游牧生活了。
不過對于崇禎來說,他倒是沒有繼續關心營中將士的士氣問題,而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調整作戰計劃的問題上了。
截止七月二十九日為止,明軍大營這邊擁有的兵力是,察哈爾部五千大帳親衛和一萬三千部族兵;蒙古右翼11支自衛軍一萬三千人;7只移民自衛軍2500人;明軍騎兵師第1、7、8、9師六千人;第六野戰軍第16、17師,炮兵團和工兵團各一,共計一萬七千人;近衛第一師2千人。
如果按照此前的舊計劃,東西向的預設陣地,差不多每公里要安排五、六千人防守。按照一米防線一個人計算,也能排成五、六排橫隊了。這樣密集的防守,自然是引不起后金軍隊正面進攻的欲望的。
因此,在看過了地形之后,朱由檢便要求對防線進一步拉長,他對著大本營的參謀本部如此說道:“大營的西面是山和丘陵,唯有中間及東面是平坦的草原。
朕以為,這樣的地形不能把兵力進行平均分配。西面便于防守,我們可以少安排一點兵力。
中間區域的大營有著嚴密的防御設施,我們在前線配備的兵力就不能過多,而要盡量把兵力放在后部作為預備隊,以此來吸引敵軍的進攻,并在關鍵時刻進行反擊。
東面無遮無擋,正是敵軍最容易突破的地方,我們就應該把重兵布置于此,用拳頭對拳頭,看一看誰的拳頭更硬一些。此外我們還要派出部隊從兩翼滲透包抄敵軍的后方,促使敵軍不能專心一意的進攻我方。
諸君不要忘記了,在我們的身后有集寧堡、有豐鎮、有大同、有整個大明的北方作為后盾,而敵人的身后除了野草和沙漠之外,什么也沒有。
他們每受傷一人就少一人,而我們每受傷一人就可以換上一人。這場戰爭,黃臺吉想打多久,我們就和他打多久。打的越久,我們的戰果就越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