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鄭斗源很快就道明了自己的來意,“吾此來別無他意,只是林水使告訴我,說我**水軍船只又小又破,兵員不足器械不精,此次出征日本甚為上國大人所怪。因此吾為國家所計,希望沈大人同吾一起上書,將此次賠款截留三百萬下來用于重建三道水軍,向上國訂購六艘600-800噸之間的戰艦,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沈器遠撇了林慶業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對方居然不先和自己通個氣,反而找來了鄭斗源來說服自己。
不過此次能夠參與到征伐日本的戰役中去,又能迫使日本賠款,雖然大部分賠款被大明所截留了,但對于**來說依舊是一樁可喜可賀的盛事。400萬元的賠款,對于**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然而沒想到這錢還沒捂熱,鄭斗源就想著花掉四分之三了,沈器遠不愿踩入不明的陷阱,因此不由猶豫的說道:“此次水軍在日本大漲我國之威,也算是消了當年的一口惡氣,用這賠款重建一只全新的水軍,應當是說的過去的。不過這事總是要殿下親自決斷才行,我們如今先斬后奏,恐怕不太妥當吧?”
鄭斗源卻毫不遲疑的點頭說道:“妥當的,妥當的,這也是上國大人的意思。咱們小小的**能夠依附在上國身邊向日本討還了公道,還得到了日本的賠償,自然是要拿賠款建立保護自己的海上武力先。
這后金這兩年在上國這邊都沒討到什么便宜,說不定就掉頭再來入侵我朝。如果有這么一支艦隊在,咱們還能守一守江華島,要不然就干脆去濟州島躲一躲。如果沒有這樣一只艦隊存在,后金打過來的時候,殿下還指望那群連盜匪都打不過的官軍么?
再說了,吾等跟著上國只拿好處卻不聽上國的吩咐,來日**有難,上國還肯出手相助么?這四百萬拿一百萬回去,就足以應付國內官民的期盼了。再說了,拿這一百萬在大明買點貨物回去,回國后拋了去,起碼也有五成的利啊,足夠應付朝廷百官和殿下了…”
在鄭斗源滔滔不絕的說服下,沈器遠只能告訴對方自己要考慮一個晚上,明日再給對方答復,這才讓這位戶曹判書心滿意足的跟著仆役先去洗漱了。
等到鄭斗源走遠之后,沈器遠方才有些不快的向林慶業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國給出的什么價錢,區區六艘軍艦就敢要300萬元,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么,我必要去找陛下要個公道不可。”
林慶業趕緊勸說道:“此次我三道水軍出兵,并沒有上陣的機會,可是我們連后勤運輸的任務也完成的很是糟糕。上國大人對我**水軍發怒,也是必然之理。
上國大人也說了,如果我**水軍不替換船只,不進行正規訓練和擁有自己的艦隊基地,那么下次就不會考慮讓我軍參與行動了。
大人你想,陛下自從登基之后就一直勵精圖治,這覆滅后金之日是指日可期的事。但后金乃是陸上之敵,我**陸軍不行,不能助上國一力已經是慚愧已極。現在陛下欲圖謀于海上,我**水軍若也還是不堪一用,則我**在陛下眼中又有什么存在價值呢?
在過往,我**好歹也是大明海外諸藩的頭名,可若是在陛下眼中成為了一個無用之國,大人以為今后大明還會關心我**存不存在么?那些南蠻人能夠輕易的打下日本,自然也可以輕易的踏上我**的國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來哀嘆今日沒有拿這筆款子建立一支海上艦隊保衛自己,不是悔之晚矣么。
至于上國大人開出的價錢是,空船15萬一艘,大炮裝備完成的話就是25萬一艘。另外給我們訓練一支3000人的陸軍以保衛海軍母港,加上全副武裝是100萬元。替我們修建一座海軍港口是50萬元,總共是300萬元。
此外還有50萬元的回扣,鄭判書拿了一半,剩下的25萬元匯票都在這里,還請大人明斷。”
沈器遠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錦囊沉默了許久,方才開口問道:“母港準備設置在什么地方?”
林慶業馬上回道:“我的想法是在珍島和巨濟島中挑一處用于建設。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沈器遠想了許久后說道:“我們的本貫畢竟是慶尚道的,放在珍島的話,那些全羅道的兩班說不好要給我們下絆子,還是放在巨濟島吧。”
沈器遠又將面前的錦囊往外推了推說道:“練兵乃是第一耗錢之事,我知道你手中也不是很寬裕,你拿著這筆錢為本,在大明和**之間做些生意,也好掌握住這只武力,以備將來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