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門運使的職責便是,辦案期間盡量安撫運司官吏的家屬,安排人手維持運司的日常運轉,本案定案之后,著手組建新的運司衙門。各位對自己的職責,可有什么疑問么?”
不管是門陳新還是許顯純、姚遠成,都對韓一良的安排沒有什么意見。門定新看著許顯純、姚遠成兩人不意外的表情,終于意識到,在座四人中他所了解的內幕顯然是最少的。
韓一良以目光詢問了一遍三位同僚之后,方才繼續說道:“本官昨日抓捕的鹽運副使黃賢,在運司衙門任職超過了12年,同偽造鹽引案關系最深,他不是首腦人物,也是本案的關鍵人物。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招供,但是本官手上的證據,已經差不多可以定他的罪了。明日還請姚都司派出一隊人給本官,把運司上下官吏都請回城外駐地去問案。
而察院這邊,明日開始對八位鹽總商正式問案,搞清楚這些鹽商同官吏勾結,這些年侵占了國家多少鹽稅…”
四個人足足商議了近一個時辰,才把辦理鹽引案的細節商議妥當。商議完成之后,許顯純同姚遠成就先行離開了察院。
走到察院外的大街上后,兩人之間互相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帶著幾名親隨分道揚鑣了。離開了揚州城之后,許顯純并沒有立刻返回儀真縣的大營。
在城外的十字路口,他便停下了腳步。安排了一名親信回去大營傳遞了自己的命令,讓副手按照計劃封鎖揚州和南京之間的道路后,他便掉頭向著汪春云等人居中的張氏別院而去了。
許顯純等人抵達了別院后不久,得到消息的張近泉就匆匆趕來迎接這位上官了。許顯純抵達揚州之后,張近泉等人就接到了,這段時間要聽從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命令的命令。
許顯純見到了張近泉后,了解了下關于汪春云幾人到達揚州的行蹤后,便對著張近泉吩咐道:“這附近可有什么單獨的院子么?條件不要多好,但是不要讓我同前院住的那幾位碰上就好,我這幾日要留意城內的狀況,就暫時不回儀真大營去了。”
張近泉想了想便回道:“附近一里外有個莊子也是我家的產業,平日里供應些蔬菜瓜果于別院這里,那里倒是沒什么外人,就是住宿的條件不及此處別業。”
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待我見了汪春云后,你便帶我前去。另外,你現在可有人手盯著城內幾家鹽總商的行動?”
“卑職從去年回到揚州之后,就招募了不少人手,專門看著八位總商的行蹤。還在幾位總商家中收買了幾位奴仆,給卑職打聽這些總商家中發生的事情。”
“好,很好。明日這八位總商就要進入察院,你一定要盯緊了這些總商家中,看看他們到時會派人求助于誰。
另外,你還要派人盯著城內的打行頭目。天啟六年,錦衣衛在蘇州抓捕周順昌這些逆黨的時候,就有人煽動蘇州市民襲擊錦衣衛辦案人員。
我們可不能在揚州栽同樣的跟頭,一旦發現有人組織市民圍攻察院,你可一定要盡快回報本官。另外,你找些本地的無賴乞兒過來養上幾日,如果到時真有人圍攻察院,就讓他們把揚州城的水攪渾了。”
陳近泉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了許顯純,有些不得其解的說道:“把水攪渾了?”
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揚州市面上繁華的緊,要是那些鹽商家屬攛掇本地百姓圍攻察院,恐怕這事難以收場。不過要是有人趁機劫掠商鋪,再放上幾把火,察院就可以向附近的軍隊求援彈壓地方了。
韓御史到底還是多了幾分書生意氣,一心想要走正規的辦案渠道。但是今日若不能快刀斬亂麻的定案結論,一旦附近百姓被蠱惑出聲聲援揚州市民,那就是眾怒難犯的局面。
就同天啟六年在蘇州一樣,此事只能不了了之,那我們這次可就真是白忙一場了。”
張近泉聽說要雇人在城內劫掠商鋪兼放火,頓時有些縮了縮脖子。不過在許顯純的目光注視下,他還是小聲的答應了下來。
許顯純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讓他去找汪春云過來,同他私下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