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為此法比人痘安全,因此責令在各地建立惠民醫院對14歲以下兒童進行免費接種,以消除天花惡疾。
我們張家堡各家商號聽說了這事,就一起集資成立了牛痘推廣接種會,請了朝廷派出人員前來張家堡進行接種牛痘的事務。這惠民醫院的宅子,還是田老爺捐出來的呢。”
范文程同馬國柱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小小興奮。他們沒想到,剛剛進入張家口堡,居然就撿到了一件大功。
女真人最為害怕的就是天花惡疾,同那些漢人相比,女真人染上天花的死亡率要高出一倍左右。也因此,后金國一旦發現天花惡疾,就實施封閉滅絕政策。
城內的就把你封鎖在家中,讓你全家自生自滅。而要是城外的村子里發現了惡疾,那就干脆屠村并進行焚燒,以斷絕傳染源。當然,能夠被用上這些手段的,說明得了天花的就是漢人。
而關內人口眾多,這天花惡疾不時爆發,因此有部分女真親貴甚至以此為由,認為后金的國境應當止步于山海關,而不應該進入關內。
范文程想了想,便再次對范永福詢問道:“這接種了牛痘后,有沒有百姓出事死亡的?還有,接種牛痘需要什么身份?”
范永福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范公子是不是也想接種牛痘,沒問題,我同惠民醫院的醫生很熟悉,只要我同他說一聲就可以了。到現在為止,似乎還沒聽說接種了牛痘的人出過事,起碼張家堡這邊接種過的人沒有。”
范文程看了看排隊的人流,便轉頭對著范永福認真的說道:“不如這樣,你替我安排下,我現在便想要接種這牛痘試試。”
一邊的馬國柱楞了一下,也開口做了這個請求。雖然不知道兩人為什么這么著急,但是得到了兄長交代的范永福,并不敢違逆兩人。
正如范永福所說,有他出面,兩人都沒有排隊,很輕松的便接受了牛痘的接種。當三人走進了堡東的范家大宅時,范文程還有些不相信,這接種牛痘會這么輕松安全。
在范家家奴的伺候下,范文程足足洗了一個時辰,才神清氣爽的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洗完澡的時候,發覺接種牛痘的地方不痛不癢,根本沒有什么感覺。這令他頗為懷疑,這牛痘的功效。
當范家的家仆帶著他走到客廳時,他才發覺范永斗已經返回了府內,客廳內已經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似乎正等著他過來開宴。
當他被引導著坐下之后,馬國柱也終于姍姍來遲的出現了,替他帶路的那名范家侍女看起來衣衫不整,顯然這位仁兄剛剛不止是洗澡了。
待到馬國柱也坐下之后,范永斗才微笑著對兩人說道:“今日一時忙碌來不及操辦,還請兩位貴客將就下這粗茶淡飯。至于曼云、倩紅兩位小姐,早上剛剛去了宣府,今晚就無法延請來為兩位助興解悶了。這招待不周,我便先自罰三杯可好…”
雖然范永斗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是眉目間卻帶著幾絲焦慮。范文程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是他可沒把兩個女人的事放在心上。
在范永斗兄弟的小意交接下,范文程和馬國柱兩人很快便放開了懷抱,大快朵頤了起來。
酒過三巡,客廳內也點上了蠟燭,臉色不變只是額頭微微沁汗的范文程,撇了一眼已經醉眼迷離的馬國柱,不由笑著說道:“今天的酒我看就喝到這里吧,馬公子旅途勞頓,不勝酒力,還是先讓他回去休息。”
范永斗看了看馬國柱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微笑著說道:“也好,永福你替馬公子安排一下,弄個人晚上照顧他。范公子,不如去我書房內喝杯茶,醒醒酒?”
對于范永斗的邀請,范文程只是思索了片刻,便點頭應允了。在一名提著燈的丫鬟引路下,范文程便跟著范永斗沿著曲折的回廊,走到了一所幽靜的小院內。
一路上范文斗注意到,范文程的目光都放在了丫鬟提的那盞燈上。他不由笑著說道:“這玻璃提燈可是京城出的新鮮事物,比用薄紗制作的燈籠要亮堂許多,還不用害怕會被點燃,唯一的壞處就是容易打碎。”
范文程抬頭看了看他,才笑著說道:“這玻璃大約便是琉璃的變種,不過像這么通透的琉璃恐怕造價不菲吧?看了這兩年,范家商號的生意果然是獲利不菲啊。府上的用度也如此豪奢了起來。”
范文程趕緊擺手說道:“這玻璃提燈雖然比薄紗燈籠貴上一倍,但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我只是用個方便罷了,哪里算得上豪奢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