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這才回頭對著滿桂等將官們說道:“諸君都是我大明之棟梁,又替大明守護者關外沃土。我也沒什么可以報答各位的,不如就讓我敬各位一杯,以做酬謝吧。”
滿桂等人現在那里還喝的下酒,只期望這場噩夢早點結束,不過顯然這位少年并不會如他們的意。
“來人啊。”朱由檢高高喊了一聲,頓時一群人沖了進來,為首的卻是連善祥。
原來王承恩一出門就去把連善祥叫來了,聽著宴廳內高高低低的話語,他們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一時也不敢沖進去。
崇禎這一嗓子,還讓他們以為抓人問罪的時間到了。朱由檢看著沖進來的10多名侍衛,不由詫異的說道:“我是要會同館的仆役送幾壇酒上來,你們都進來干嗎?出去。”
這下王承恩不干了,“公子還是讓老奴在身邊伺候吧…”看著苦苦哀求的王承恩,朱由檢也只能說了句,“那就除了你和連善祥之外,其他人都退出去吧,順便讓他們把酒送兩壇上來。”
王承恩和連善祥對視了一眼,連善祥終于開口讓身后的錦衣衛退出了宴廳。
吩咐會同館的仆役重新上了酒菜之后,坐在上首的崇禎看著眼前的杯子說道:“我要敬的都是守衛邊關的將士,邊疆勇士豈能用這么小的杯子,替我拿碗來。”
當仆役換上了一套碗筷之后,朱由檢便端起碗來向著各位軍官開始敬酒,碗有成年人拳頭大小。
崇禎未曾進來之前,招待滿桂等人的是賜宴,飲的是高起潛從宮內帶來的御酒。
宮內釀造的御酒有“滿殿香”、“內法酒”、“太禧白”、“金莖露”等佳釀,其中“滿殿香”、“內法酒”被視為珍品,基本上也就是專門給皇帝喝的。
“太禧白”濃而不膩,“金莖露”則是清而不冽,味厚而不傷人,稱為酒中的君子。
高起潛帶來的便是兩壇“金莖露”,但是這酒雖然被士大夫所稱贊,卻并不為滿桂等人所喜。
現在的大明不是承平之世,他們這些守衛關寧防線的兵將,更是每天都像在等待死亡一樣,而大明的兵役制是沒有退伍之說的,這種看不到盡頭的日子,唯有靠喝酒或是聲色才能減壓了。
“金莖露”雖好,但是卻嫌味寡了一些,如今會同館重新上的酒雖烈,卻更合這些兵將的胃口一些。
朱由檢剛開始還覺得明朝的酒度數不太高,但是他忘記了現在這具身體不是后世久經考驗的老司機,因此一輪酒敬下來明顯就喝高了。
就在這天的下午,東城北大橋胡同口外,一輛馬車在此停了下了。
穿著一身員外打扮的吳襄下了馬車之后,便打發走了馬車夫,然后獨自朝著胡同內走去。這胡同里有一間不大門面不大的杜氏皮貨行,吳襄進門之后就有伙計上來伺候。
吳襄對著迎上來的伙計開口問道:“趙掌柜不在嗎?我是來取前天預定好的皮貨的。”
原本笑臉相迎的伙計,頓時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眼,才試探的問道:“請問客官貴姓?”
吳襄整理了下衣服,口中不在意的說道:“姓黃。”
這位伙計立刻恭敬的說道:“奧,這位客官,趙掌柜就在后院,請您跟著小人走吧。”
穿過了一道垂花門,又過了一條夾道之后,吳襄面前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跨院,院子里彌漫的氣味,看起了這里是一個堆放皮貨的倉庫。
吳襄停留在了院內的空地上,伙計走上前敲了敲廂房的房門,一名中年人應聲走了出來。
這名伙計恭敬的對著中年人說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跨院,中年人站在臺階上觀察了一會吳襄之后,才狐疑的說道:“袁崇煜為什么不來?”
吳襄臉色不變的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見到了侯爺之后,我自會解釋。”
趙掌柜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先進屋吧。”他說著便讓開了門口。
引吳襄進門之后,趙掌柜小心的關好了門,又帶著他走入了內室。
內室并無窗戶,因此進門后吳襄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過了片刻才隱約看清了房內的布置。
不大的房間內,除了一張床及一個大木柜之外,就是一個堆疊著賬目的架子,其他別無他物。
這讓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吳襄感覺有些納悶,不知道這里有什么玄機。不過很快大木柜就被打開了,里面現出了一個通道,趙掌柜示意他趕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