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哥!我可是把王鵬和警衛營的那幫兄弟們安排在了我們同一條船上,你要不要去見見大家?”熊三娃故作神秘地對著他道。
張賢一愣,連忙問道:“你真得這么安排了?”
“那當然!”
張賢不由得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真得很想邁開大步,向會一會自己往日的兄弟,可是剛剛要邁開腿的時候,卻又停住了,想了又想,搖了搖頭,對著三娃道:“還是先等一等,這軍艦是要在海上走八十多個小時的,我們有的是時間。如今軍艦才剛剛開起來,大家也還沒有平靜下來,很多人的情緒還不穩定,等明天的這個時候再去見他們也不遲!”
熊三娃點了點頭,張賢的考慮的確十分周到,他們這艘軍艦上搭載了將近一千的人,整個甲板上坐的都是人,這是在船上,又不是在平地上,所以還要講究一下船只的平衡問題,如果真得引起了大家的騷動,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韓奇的笑臉終于收攏了來,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但是張賢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他這份平靜的面孔之后,依然激動的心。
作為押運這一萬多名人員的總負責人,張賢雖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但是因為有韓奇與自己同行,卻又有了一些安合感。畢竟他們是作為臺方的組織人員出現的,所以跟那些被押運的官兵們還是有些不同,因為級別擺在這里,即便是在船上,他們也都有自己單獨的客房,與艦長室挨得很近;而且,他們在吃飯的時候,也可以坐到餐廳里去,吃著與那些士兵們不一樣的飯菜。
如今,張賢就是如此地和韓奇坐在了靠近窗口處的餐廳中,從這里,可以眺望寧靜的東海,只是此時海面上,風平浪靜,除了偶爾跟在軍艦后面飛過來的海鷗之外,再見不到其他的風景,所以沒有一會兒,大家就都看得厭了。
美國的艦長陪著張賢和韓奇坐了一會兒,到底語溝通上還是有些費勁,所以吃完了東西之后,他便首先地離去了,這個座位上只剩下了張賢和韓奇兩個人,而熊三娃則和另外幾個中下級的軍官們遠遠地坐在門口處的桌子上用餐。張賢吃飯的速度一直很快,盡管吃得是西餐,他也是很快吃完了,然后坐在這里,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著韓奇在細嚼慢咽著。很顯然,韓奇對于西餐并不喜歡,只是隨便吃了幾口,便抹了抹嘴,把刀和叉入了下來。
“其實你不應該跟著我們一起受罪!”看著韓奇有些不習慣的樣子,張賢忍不住地道:“你應該跟賴廳長一起坐飛機回去,那樣又快又方便,呵呵,這船可是要走幾天的呀!”
韓奇也笑了起來,對著張賢道:“這么多人,我是有些不放心呀!”
張賢卻搖了搖頭,道:“韓大哥,其實你不用這么操心的,呵呵,如何我也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的人,這一次又不是去打仗,這點組織能力我還是有的!”
韓奇依然笑著,看了看張賢,又看了看遠處的那些軍官,這才道:“阿賢呀,我哪里是不放心你呀!在組織人員方面,你的能力要比我強得多!呵呵,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就好象是一個藝術家在欣賞自己的作品一樣,我現在真得就是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張賢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了韓奇非要跟他們一起坐船的原因。的確,對于他來說,如今的這個結果,就是他負出了百倍努力的代價,這就是象他剛才所作的比喻,他就是在欣賞自己的成果。
因為喝了一些紅酒,也許在這個時候,酒勁上來了,韓奇的話不由得有些多了起來,對著張賢道:“老弟呀,你知道當年我一個人到韓國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心情嗎?呵呵,那個時候小蔣可是親自找我談話,跟我說得很苦呀!那個時候,我們國民政府可是沒有地位的,美國人準備拋棄我們,便是我們從他們那里賣的軍火,錢都付他,他們還扣著一直不給,他們是覺得我們國民黨要完蛋了,給了我們最后還是會落到**的手里;那個時候,我們人的在美國國會里活動,人家都不愿意見面呀!呵呵,那真得就是一個墻倒眾人推的處境!”他說著,還是有著無限的感慨,唏噓了起來。
張賢無以對,的確,在那個時候不要說是美國人了,就是國民黨內部,不也有很多的人懷著這種十分悲觀的看法嗎?他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誰也沒有想到,韓戰的突然暴發,一下子把我們從岌岌可危的處境里解救了出來!”他說著,也倒上了飲料,一口飲盡著,好象是無比的暢快!
張賢也跟著將杯是的可口可樂喝了一口,這種炭酸飲料沖鼻的感覺,的確給人一種清新與痛快。只是,他也一直想不通,眼看著要完要倒的國民黨政府,在韓戰來臨的時候,一下子又活了過來,難道這就是天意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