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笑道:“他一早就去市內了,昨天晚上十八軍的幾名戰友過來,拉著他一起去玩了!”
“呵呵,大哥呀,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就沒有考慮過給他說一個老婆嗎?”張仁問道。
“那個我怎么會沒有考慮過呢?”張賢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苦笑,告訴著他:“我也托人,也讓秀秀托人幫他介紹了幾個女的,但是他卻總是說人家嫌他這不好、那不好,談來談去,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合適的!”
張仁想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道:“不對呀,如今三娃哥怎么說也是一個少校,雖然餉銀不多,但是足可以解決生活問題,現在很多人都還達不到這種條件,怎么就不好找老婆呢?難道你給他介紹的那些女的都是高官或者富豪的家境?”
被弟弟如此一問,張賢也只得笑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道:“哪能呢?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呵呵,其實呀,還是他自己覺得不合適!”
“他想找個什么樣的老婆呢?”張仁問道。
張賢道:“我問過他,他說呀,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只是要求能夠體諒人,會過日子就行了,模樣就算是丑一點也不要緊!”他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經不住地問道:“**呀,你這么關心三娃的婚事,是不是有認識的人要介紹給他呀?”
張仁點了點頭,如實地道:“是呀,我的確是想給他介紹一個對象!”
一聽到這個情況,張賢也馬上來了興趣,連忙問道:“那個女方是什么一個情況?”
張仁道:“這要怎么說呢?她叫作翟敏若,是我們大隊里的一個隊員的遺孀,年紀跟三娃哥應該是差不多的,而且這個女的長得也比較好,還特別得賢惠,就是帶著一個剛剛兩歲的小女孩!”
張賢愣了愣,經不住有些失望地道:“你說的原來是一個寡婦,三娃不知道愿不愿意!”
張仁連忙道:“她的確是一個寡婦,但是她這個人相當不錯的,原本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還在上海上過大學,她是在上學期間跟我們的隊員自由戀愛結的婚,并且一無反顧地跟著他來到了臺灣,如果不是她的男人出了事,他們原本就是我們大隊里最令人羨慕的一對夫妻。她老公我名字叫做劉天宇,脾氣并不好,在我們飛行大隊里都是有名的,但是她的脾氣卻特別得好,這么多年來,我都從來沒有見她跟她的老公吵過架,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總是笑瞇瞇的!”
“既然如此,為什么她沒有改嫁別人呢?”張賢好奇地問著。
張仁道:“劉天宇是兩年前出的事,當時是我安排的他開著一架偵察機去大陸執行任務,同去的原本是三架飛機,但是回來的時候只有兩架,劉天宇開的那架飛機不幸被共軍的高射炮擊中,那架飛機就在半空中爆炸解體了……”他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不免有些沉重,也許是在緬懷著自己那位已經逝去的戰友,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但是,當我們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翟敏若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相信,她說她的直覺告訴她,劉天宇還活著,她一定要等她平安的歸來!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非常得難過,心想著,也許時間的流逝可以平復她的傷口,所以也沒有多勸!”
“既然她要為他的丈夫苦守,你為什么還要給她找個對象呢?”
張仁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苦笑,無可奈何地道:“在這個世界上,人活著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是她這樣一個還帶著那么小孩子的女人呢?她本來是住在我們飛行大隊的宿舍里,在她丈夫犧牲之后,她不想給我們添麻煩,就帶著孩子搬了出來,如今就在臺北租房過日。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飛行員的待遇相對來說還是不錯的,所以她并不用出去找活做。在劉天宇犧牲之后,雖然也給了她一份不少的撫恤金,卻不可能管得她和那個小孩子的一生!她也在找事做,但是如今的臺灣社會,人多工作少,經濟又如此得低迷,男的還不好找工作,更何況她這個女的、還帶著個孩子呢?她也只能靠幫人家洗洗衣服、賣賣菜、幫幫傭、打打短工來過日子,我們這些戰友同袍們也時常會去救濟一下她們母女,卻覺得這終究不是一個辦法,所以了勸她改嫁,不為別的,也要為她的孩子著想。開始的時候,她死活不同意,但是到后來,生活的逼迫也令她不得不做出選擇。就在剛才到你這里來之前,我特意去看望了她,又勸她還是改嫁了的好,最少會有一個男人能夠保護她們不被欺負,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聽完了弟弟的介紹,張賢想了一下,雖然說對方是一個寡婦,但是聽著二弟說來,并非是一個很差的人,再想一想如今的臺灣社會上,由于突然之間從大陸轉進來了那么多的人,尤其是幾百萬的官兵,要想解決他們的婚姻問題,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難題,有一句俗話說得好,叫做蘿卜多了不洗泥,對于很多的官兵們來說,復員后能夠找到一個老婆,就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了,又哪管什么寡婦不寡婦的呢?
“她有什么條件嗎?”張賢不由得問道。
張仁道:“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條件,只是說希望還是要找個國軍的軍官,只要人好就行,哪怕是有一點傷殘都沒有關系!對于個頭、相貌什么的,都沒有提。”
張賢點了點頭,女方的這些要求也并不高,熊三娃的條件肯定是符合的,當下點了點頭,卻又不能自作主張,只好跟張仁道:“這樣好了,**,你就在我這里多住一天,反正過年你那邊也沒有什么緊急的任務要做,等晚上三娃回來了,你親自跟他說就是了!”
“嗯!”張仁也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