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一連的通訊員從山上跑了下來,呼哧帶喘地來到了張義的面前,緩了半天才說出話來,向他報告著:“營……營長!我……我們被敵人包圍了!”
“什么?”張義不由得一愣,只覺得心里突得一跳,就仿佛是被針猛地扎了一下。
“你慢點說!”營教導員左安江連忙安慰著他。
這個通訊員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們連上了山,就看到敵人紛紛逃跑,所以連長就馬上命令大家追上去,哪……哪知道在半山的時候,有他們的埋伏圈,四下里數十挺重機槍一起打來,一下子我們就倒下了一大片人,連長帶著一排長和幾個人打開了一個缺口,要我快來報信,可是他們又被敵人圍住了……”
張義的頭一下子大了一圈,忽然意識到自己過于輕敵了。
“怎么辦呀?”左安江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連忙問尋著張義。
“二連、三連!”張義大聲地喊著:“跟著我一起沖上山去,把敵人打退!”說著,當先地沖出了了望哨。
“不能去!”忽然一個尖厲的聲音在大聲地阻止著。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怔,抬起頭來,正見到三連長葛波帶著徐小曼、小蘭、熊三娃跟于得水走了過來。
“小曼?”張義有些驚訝,奇怪著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那一聲急喊,分明就是徐小曼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要去長石嶺?”已經顧不得多作解釋,徐小曼急忙問著張義。
“你怎么知道?”張義連忙問著。
葛波有些臉紅,還是告訴他:“營長,剛才我跟他們說的。”
張義白了葛波一眼,很不滿意,顯然這種事情作為一個連長不應該向無關的人透露。
“張義,你不要怪葛連長,我知道你求敵心切,但是你還沒有覺出來嗎?你們營已經處在了敵人的虎口里!”徐小曼十分著急地告訴著他。
“你……你怎么知道?”張義越發得奇怪了起來。
小蘭看著這兩個人,卻對張義十分得不屑,此時見他不相信他們,更是不滿意起來,插嘴道:“張義,照理說我們都不應該過來管你,誰叫你腳踩兩只船的,只是看在我們是革命同志一場的份上,才跑過來向你告警,怎么,你還懷疑我們騙你嗎?”
聽到小蘭罵自己腳踩兩只船的時候,張義的臉有些紅,卻又十分得惱怒,在這種場合,這個小蘭就是一個無遮攔,但他也知道此時并非與之矯情的時間,沒有理會小蘭的責問,依然面對著徐小曼,用命令的語氣追問著:“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告訴我!”
徐小曼愣了一下,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張義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往常的時候,便是見到自己,張義都有些臉紅,雖然她的心里一直就有著他。只是此時,看到張義如此急迫的樣子,徐小曼知道不能計較這些,必須要馬上告訴他。于是,徐小曼轉頭看了身后的于得水一眼,這才面對著張義道:“好吧,我老實跟你說,我是跟著他們的車子過來的!”他說著指了指了身后的熊三娃和于得水,接著道:“他們說你們一營在這邊打勝仗,想要趕過來見識一下你們一營的本事,哪知道在趕過來的時候,我們卻見到了不少的難民,這些難民告訴我們,有很多的國民黨部隊藏在這附近,我們將信將疑,所以急忙趕了來,哪知道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一個搶難民的國民黨逃兵,就把他抓了!”
“哦?”那個逃兵在哪里?
“就在我們的車上!”小蘭快嘴的道。
“葛波,去把那個國民黨逃兵帶來!”張義命令著。
葛波道:“我已經讓人把他帶過來了,馬上就到。”
熊三娃與張賢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在暗暗地慶幸著,那個國民黨的逃兵抓得太及時了,否則,如果光憑著推測,根本就不能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