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華很快聯系上了方城那邊的華野的縱隊,與這個縱隊司令商議一番后,認為整編十一旅此番東來,必定會走象河關、黃山口一線,在這個區間里正是兩個關口,若是走象河關,那么奔向的便是方城;如果走的是黃山口,那么奔向的肯定是南陽。
兩個縱隊商量已畢,最后決定,劉興華的襄河縱隊在象河關嚴陣以待,堵住整編十一師的去路;而華野的這個縱隊則快速趕到黃山口,在附近設立阻擊陣地。如果整編十一旅走象河關,那么就由劉興華的襄河縱隊負責阻擊,而華野的縱隊則快速迂回,以一個旅在春水鎮負責阻攔整編十一師的第一一八旅跟進,其他主力到整編十一旅的側背,與襄河縱隊一起兩面夾擊。同樣,如果張賢的整編十一旅走黃山口向南陽行進,則由華野縱隊負責阻擊,而襄河縱隊快速**,同樣以一個旅在春水鎮纏住敵一一八旅,大部主力從整編十一旅的后面過來夾擊。
對于這一戰的結果,兩個縱隊的司令員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啃不下張賢整編十一旅這根硬骨頭,也要給他扒一層皮!當然,他們還有一個最樂觀的估計,那就是能夠消滅掉整編十一旅的一部,哪怕是一個團!
懷著十足的信心,劉興華主持召開了襄河縱隊的戰前會,這是一個作戰會議,同時也是一個動員會,出席這個會議的是縱隊團以上的指揮官。
尹劍也出席了這次會議,此時,他已經被劉興華提拔成了第一旅第一團的團長。上一次的柳林戰役之時,尹劍表現極佳,給劉興華與熊卓然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第一團的原團長在柳林戰役中負了重傷,落下了殘疾,已經不適合帶兵打仗,所以被調到了地方上去了。尹劍成為團長之后,他的教導員關山也被提拔了上來,繼續作他的政委,而第三營營長的空缺自然給了副營長包成,張義在這次的人事調整中也得到了升遷,由連長提升為了三營的副營長,成了包成的搭檔。
劉興華簡要地對大家講了一下此時的兩軍對態。對于咄咄逼進的整編十一旅,大家都不陌生,而對于這個旅的旅長張賢,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襄河縱隊曾經吃過張賢的虧,當年中原突圍的時候,這個縱隊差一點就毀在了張賢統領的一一八旅身上。此時正是老冤家見面,分外眼紅,大家都摩拳擦掌著,想要一報前仇!
“象河關地形險要,我們占著很大的地利之優,如果敵人從這里過,我們一定要把這一仗打好!”劉興華說著,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
“司令員放心,我們一定會的!”梁三旅長當先地表著態。
其他的旅、團長們也紛紛附和著,恨不能現在就去把敵人撕爛。
劉興華點了點頭,這才安排道:“象河關南北走向,中間是這條象河,東邊是五風山,西邊是關山,呵呵,這個關山可不是我們縱隊的關山喲!”
大家哄堂大笑了起來,坐在尹劍身邊的關山也笑了起來,他的這個名字與那個地名重合了。
等大家笑過之后,劉興華又接著道:“關山比較低矮,不容易守住;但是五風山卻險峻異常,易守難攻。這兩山之間十里寬的山坳,說好守也好守,說難守也難守。所在,在正面關口上,我準備派三個團形成多層次的阻擊陣地,讓敵人無法突破。關山上放兩個團,五風山上放一個團,組成側翼陣地,剩下的三個團作為后備隊,隨時待命!我這樣安排,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見沒有?”
在座的人都仔細思考了起來,顯然這個作戰部署,劉興華與熊卓然已經商量了很長時間了。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劉興華笑了一下,又道:“當然,我們誰也不是胡從俊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他會不會先往方城,如果他們是前往南陽,那么我們縱隊的任務就不是阻擊了,而是要分兵兩路,一個旅向南直插春水鎮,擋住敵一一八旅的援進,其他部隊從關山越過,在桃花山附近封堵敵人去路,配合友軍對敵兩面夾擊!”
“原來是這樣!”梁三旅長這才恍然大悟。
劉興華又道:“雖然我們是兩套作戰方案,但是大家絕對不能有一絲得僥幸之心,要把自己的防御陣地和工事修好,就只當敵人要從我們這里走,大家聽清楚沒有?”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著。
劉興華說完這些,這才安排起各旅各團的任務,大家領著命令分頭而去,但是尹劍卻沒有走,還坐在會場上,思索著什么。
“尹劍,你有什么事嗎?”熊卓然問著他。
尹劍好象是驀然被驚醒了一樣,點了點頭。
“哦,是什么事?”劉興華也問著。
尹劍點了點頭,肯定地道:“司令員,我覺得胡從俊肯定會命令整編十一旅先行攻下方城的!也就是說肯定會從我們這里過去!”
“哦,你怎么這么肯定呢?”劉興華問道。
尹劍道:“你們不了解胡從俊那個人,向來是先考慮自己,然后才會去援助別人。此時,他的部隊駐扎在駐馬店附近,方城是他們西面的屏障,他為求自保,一定會先救方城,然后才會考慮出兵南陽的!”
劉興華點了點頭,道:“是呀,這個胡從俊向來以謹慎出名,不可能讓我們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卻不管不顧地去救援南陽!”
尹劍道:“剛才我看到許多團長聽到敵人可能不走我們這里,而我們也可能要向南插的時候以配合友軍的時候,很多人的臉上就有些舒展,好象是長出了一口氣!我覺得這樣不對,大家都怕與張賢交手也是情理之中的,其實我也怕,卻必須要去面對。我只是擔心大家會放松警惕,在修筑防御陣地的時候會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