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也道:“師長,剛才陳大興也回來報告,在我們的北面黃莊附近遇到了共軍的一支行進中的部隊,可能是一個先譴隊。他們與那支敵軍交了火,但是隨后那支敵軍便退走了!”
胡從俊思忖了良久,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連忙讓張賢拿出地圖來,仔細看了起來。
張賢也在思考著,不由得道:“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北面的第五軍此時已經不在萊蕪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整十一師可就是孤軍突入了!”
胡從俊聞不由得一愣,馬上想到了什么,當下急急地道:“張賢,你馬上跟著我回師部去,我現在就要你作我的參謀!”
眾人都為之一愣,此時正在戰中,這個任命似乎來得太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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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賢跟著胡從俊回到整編十一師的師部,一到這里,胡從俊便命令電務員給自己的上峰第三兵團歐震將軍發了一封電報,向他詢問此時第二兵團第五軍的位置。不久,歐震將軍回電,告訴他,第五軍已然從萊蕪西向,會同著第二兵團的另一個整編師重新奪回泰安。
聽到這個消息,胡從俊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賢呀,這一回我們可是危險了!”胡從俊經不住摘下了頭上的大檐帽,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看著地圖,張賢跟著點了點頭,而旁邊的副師長與參謀長,還有幾個參謀還在莫名其妙,不明白胡從俊的所指。
張副師長問道:“師座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等胡從俊回答,張賢接口道:“原以為第五軍在我們的北面,互為犄角。在這個時候,第五軍西向,也就是說我們整編十一師已經突出了出來,很可能會被共軍包圍!而且,只怕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被他們包圍了!”
此一出,眾人嘩然,紛紛議論開來。
胡從俊卻直面張賢,對著他道:“張賢,你認為我們的形勢有如此得嚴重嗎?”
張賢肯定地點著頭,毫不懷疑地答道:“有可能比我說得還要糟糕!在這個山東的戰場之上,其實大家都是生死一線,誰也不能有一點的疏忽,我們只要有一點的失誤,定然會被他們立即抓住,關于這一點,大家不要抱有一絲的僥幸!我想,最遲不過明天晚上,共軍定然會對我們發起進攻的!”
胡從俊點著頭,悠悠地道:“看來,我們如今可做的只有讓各部隊抓緊時間修筑工事,加緊戒備,嚴陣以待了!”
張賢與眾人都點著頭,張賢想了想,又道:“其實師長還可以去向友軍求援!”
胡從俊卻是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是呀,我們的確是要向友軍求援呀!呵呵,只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支友軍是那個邱瘋子的第五軍,你們都知道,去年的時候我們和第五軍在菏澤那邊發生過不愉快,我和那個邱瘋子大吵了一架,這個時候他肯定巴不得想看我的笑話呢!”
眾人都為之嗟嘆,但是張賢卻勸道:“師座,此時已經是我們師的生死關頭,還請師座不要意氣用事。”
“這個我自然知道,求援還是要求的,只是我對那個邱瘋子不報太大的希望,大家帶是別太指望他們了,要打的話,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嗯!師座說得是!”張賢表示贊同,同時又道:“我看師座還是發出三封電報,第一封給歐長官,請求他敦促第二兵團派部盡速與我部靠攏,同時也請歐長官派兵從蒙陰向我們這邊開過來!”
“嗯!這封電報肯定是要拍的!”胡從俊表示同意。
張賢又道:“第二封電報給第五軍的邱軍長,請求他從西面盡速向谷里鎮與羊流店這邊靠攏。我知道師座與邱軍長有些隔閡,但是事關黨國的利益,我想邱軍長也不應該是小肚雞腸之人,只要師座詞懇切一些,這個忙邱軍長應該還是可以幫的!”
“哼!要我去向他討好?”胡從俊顯然有些不愿意,稍微有一些遲疑,最后還是道:“也罷,為了我們十一師,那我就豁出了這張老臉,去向他求一回!”
張賢與大家對視了一下,眾人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第三封電報,一定要給王敬久長官拍過去,王司令此時是邱軍長的上司,我們與王長官都是老熟人了,當年在第六戰區的時候就有交情,只要師座您說得可憐一點,我想王長官定然不會坐視我們不管!”
胡從俊點著頭道:“是,這封電報也應該拍的!”
眾人也七嘴八舌地提了一些建議,胡從俊擇要采納,最后他又看了看眾人,道:“不管友軍如何,我想要說的是我們自己不能有絲毫地放松,我胡某人向來信奉一條名,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便是友軍再怎么賣力,那也只能解一時之急,而不可能解得長久。所以,在這里,我要著重地提醒大家,只要是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抱成一團,把所有的事都做好做細做足,把我們十一師打造成鋼鐵之軍,便是十萬的共軍打來又有何懼?”說到慷慨之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齊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