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卻十分奇怪,和劉家認識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劉家還有四川這邊的親戚。
“我們家的親戚你又怎么會知道!”蔓麗搶白著他:“算了,我有件事想叫你幫忙,你看可以不?”
“什么事?”
“我這個表哥其實家在武漢,因為武漢淪陷,所以才逃難到了這里,前些時才和我們聯系上。他比我還大兩歲,比你大四歲,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可是一事無成,他想到你們師來當兵,又怕你們不要!”她說著,問道:“你看能不能幫我下忙,讓他到你們師來當兵。”
張賢愣了愣,道:“這倒是不難,只是當兵要去打仗的,我是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了,就怕他到時有個意外。”
蔓麗笑了笑,道:“這個我也和他說了,他說反正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活著死了都是一個樣子,呵呵,他和你一樣,也想去殺鬼子。”
“是這樣呀!”張賢想了想,道:“只要他不怕死那就好辦。他為什么不去考軍校呢?”
蔓麗苦笑了一聲,道:“他本來是在同濟大學學醫的,抗戰開始后也就沒學上了。他哪有你這么聰明,考了兩次軍校都沒有考上。”
“如今當兵也不是很難呀?”
“他想去當真正打鬼子的兵,不想去當那些禍害百姓的兵。”蔓麗道:“你們十一師就是去打鬼子的兵。”
“這好說,回頭我去和營長說一下,叫他收一個兵也沒有多難的。”
“還有一個,你要做好準備!”蔓麗同時道。
“還有什么?”
“他的視力不好,當年書讀多了,要戴眼鏡的。”
“呵呵!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張賢哭笑不得:“他連槍都打不好,又怎么去殺敵呢?”
“誰說戴眼鏡的就不會打槍?”蔓麗憤憤地道:“他的槍法準著呢,不見得比你差。”
“他會打槍?”張賢問。
蔓麗愣了一下,“是這樣的!”她解釋著:“他曾經參加過義勇軍,練過打槍。”
“原來這樣呀!”張賢點了點頭,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我去找下張營長,現在他正管著新兵的訓練,讓他加一個進去,應該沒有問題的。”
就這樣,張賢找到了張慕禮,張慕禮一口應承了下來。
在蔓麗的安排之下,張賢見到了這位表哥,他叫尹劍,并非蔓麗所說得那樣窩囊,雖然戴著一副眼鏡,但也是鼻直口闊,相貌堂堂。他的個頭比張賢略矮一點,身體也略顯得單薄了些,但一看之下就應該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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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總過得很快,已經快一個月過去了,蔓麗必須要回重慶了,她不能總呆在萬縣與張賢卿卿我我,而張賢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每天的訓練還是高強度的。所以蔓麗把自己在重慶的住址告訴了張賢,希望以后他去重慶的時候,可以來找她,兩人同時相約,經常書信往來。當然,蔓麗要比張賢自由得多,找一個理由就可以到萬縣來看他。
因為張賢的關系,蔓麗也認識了十一師師部里許多的人,就連師長付師長也接受了她的獨家采訪,她的一篇關于宜昌保衛戰的通訊發到報社后,讓全世界都知道了十八軍十一師的名頭,這篇稿子也被國內多家的報紙電臺轉譯,一時之間成了熱點。
當然,利益是相互的,張賢也因為蔓麗的關系,成了師長付師長眼里的紅人。《紐約時報》并非一家小報,而是在世界上來說都是很有影響力的報紙,這位記者當然不是偶然才會過來采訪他們十一師,在國軍里,還有許多與十一師并雄的部隊,而能與這位記者扯得上關系的就只有十一師的張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