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知道落初小姐跟曹小公子在一起玩,多半是不會鬧矛盾的,便只在不遠處默默地跟著。
偏廳內,秦夫人見明軒跟著落初走遠后,才輕聲開口。
“姐姐,上次拜托你的事,有眉目了嗎?”
清婉微微點頭,“算是有些線索了”
前陣子,秦夫人特意來求了她一件事。
那便是讓她去齊府,查一查那齊二公子的側室是不是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連著讓齊家二房的兩個孩子,都是還沒出生,就出了問題。
兩年前,齊家二公子娶了曹家的五姑娘。
夫妻兩本也如齊遠跟林三小姐一樣,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可那齊二公子被調去南方修了三個月水提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他帶了個苗疆的楊姓女子回來,還嚴明要迎她做側室。
那時候曹家的五姑娘己有了身孕,便也沒強烈的攔著。
誰知,那楊姑娘入府做了側室后沒多久,曹家五姑娘就莫名其妙的落了胎。
曹家當時懷疑,是楊姨娘動了手腳,但里里外外都查過一遍,愣是沒查出什么端倪來。
這不,今年齊二公子身邊,從通房抬上來的李姨娘有了身孕后,也是各種不適,在落胎的邊緣徘徊。
就連要落胎了的癥狀,都跟曹家五姑娘那時候的很像。
秦夫人便覺得,這是個重新徹查楊姨娘的好機會。
可她懂的藥理,多半是治病救人的,對于下毒害人和解毒這一塊,也是一知半解。
那齊家的二公子對楊姨娘又是諸般維護。
她作為曹五姑娘的娘家人,就算想操心,也是有心無力。
為了避免這大好的時機被浪費,她這才求到了清婉跟前來。
清婉作為林三小姐的娘家人,要去齊府暗中查這件事,還算方便。
再說了,她也不能眼看著齊家二房,有這么個禍害而不除。
萬一哪天,那楊姨娘心思歹毒,動了陷害林三小姐的心思呢。
秦夫人聽得清婉說,有了線索,她的眼中露出些期盼之色來。
“姐姐,快說來聽聽”
“你可還記得你們家姑娘落胎時的癥狀?”
“記得,先是腹痛了十來日,而后被一只貓驚得流產的”
“李姨娘這次,也是微微有腹痛了吧”
秦夫人點點頭,“所以,妹妹才會覺得這件事蹊蹺,哪里會這么巧,落胎的癥狀都差不多”
“確實不是巧合,是被下毒了”
“可五姑娘的膳食和李姨娘的膳食,都是仔細檢查過的,并無不妥”
“不在飲食中,是在熏香里”
秦夫人聽罷,微微搖頭,“不會是熏香,五妹自從懷孕后,既不戴首飾,也未焚香,就連驅蚊蟲的香都不點”
“若清婉沒記錯的話,五姑娘是在春日里落的胎,那時候正是賞花的好時節,若熏香藏在花香中,一般的人,是聞不出來的”
秦夫人聽罷,恍然大悟,“咱們家五姑娘,確實喜歡去園子里賞花,原來是這樣著了道”
“對了,姐姐是怎么發現的?這次可得拿住那楊姨娘的把柄才行”
“我去齊家后花園閑逛時,瞧著那花叢中干干凈凈的,連蚊蟲都少,更別說蝴蝶了,若不是熏了香,斷不會如此”
說罷,她又頓了頓,“不過,我讓小月尋了一圈,也沒發現那香她點在了何處,只隱隱能聞到些天女粉的味道”
“那楊姨娘的手段竟如此隱蔽,看來也是個用毒高手”
清婉認同的點點頭,若不是她對草藥的味道敏感。
在那一簇簇的花香中,是聞不出什么特別來的。
她曾聽聞南方苗疆的女子,有些秘藥。
別說讓女子悄無聲息的落胎了,就是讓自家夫君對她聽計從,都能做到。
不知齊家二公子,是否也中了這種秘藥,不然何以對那楊姨娘,寵愛到那般地步。
想到這些,清婉提議道,“待讓人抓住了楊姨娘下毒的把柄后,最好是請宮中的吳大夫來府里給各位把把脈,以免她還有其他后招”
這吳大夫來自南方,想必對苗疆姑娘的手段,能識得一二。
秦夫人認同的點點頭,“還是姐姐考慮周到”
兩人又閑話了些別的,商議了怎么才能當場拿住那楊姨娘的把柄。
待秦夫人跟清婉商議出了妥帖的法子后,她才帶著明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