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項翡的身體虛弱,爬了這么長一段路后,蒼白的臉上倒是多了些潮紅。
他走到沈嘉檸身邊,溫聲問:“要不要喝水?”
下一瞬,沈嘉檸猛然動手,她迅速起身,趁著裴項翡伸手的機會,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將他拽到自己面前。
與此同時,沈嘉檸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鏡子碎片直接橫在裴項翡的脖頸處,大片的玻璃帶著尖利的邊緣,泛著森森寒芒。
一瞬間,幾名傭兵手里的槍盡數指向她,子彈上膛的聲音齊齊響起。
沈嘉檸杏眸冰冷,覺得有趣。
活了兩輩子,她倒是難得被人用這么多槍指著。
丁伯神色淡淡,站在沈嘉檸和裴項翡面前不遠不近、大概三米的位置,不見慌亂。
沈嘉檸身高不及裴項翡,但因為本就是在山坡上,所以倒是減少了些不便,她稍抬高些,玻璃抵在裴項翡的脖頸,倒不算太吃力。
“我以為姐姐這塊玻璃不會再拿出來了。”裴項翡輕笑著開口,淺淡的瞳仁卻顯出幾分涼薄的詭異。
鋒利的尖端沒入皮肉,很快,便有嫣紅的血跡滲出。
“叫人給裴時瑾打電話,告訴他遠離化工廠,同時報警消防和防爆。”沈嘉檸冷聲開口。
她這條命,左右所剩無多,她可以不在乎。
但裴時瑾的不行。
裴項翡只是道:“依這塊玻璃的鋒利程度,大概還未刺入我的喉嚨,姐姐就已經被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