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也不知道多久,眼前的一切終于明朗了起來,透過漫天的煙塵,眾人終于看清了,此刻白堊霸依舊懸浮在半空中,他的袖袍已經被震碎了,漏出古銅色的上半身,此刻已然遍布傷痕。這一擊碰撞,他竟然也已經受創。
而此時的地上早已被轟出一個大坑,坑洞深足有五六米,眾人不由得急忙湊上前去探查,只見坑洞之中,一方青銅巨鼎穩穩的倒扣在那里,巨鼎的周圍還有半塊八卦陣圖在閃爍著幽光,可是卻不見秦絕的身影。
“如此強的威勢怕是堪比天罰了,他不夠只是元嬰之境,真的能夠堅持下來么?”慕容蘭芷輕喃道,眼角已然濕潤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希望秦絕還能活著,為此她甘愿就此離開。
白堊霸臉色冰冷,這一招雖然他擋住了,不過卻依舊心有余悸,真正對上了,他才知道秦絕那龍鳳和鳴的可怕,不單單是雄渾的龍鳳之力,就連天際之上的祥云都鎖定了他的氣息,倘若不是他躲閃的及時的話,很有可能遭受重創。
此刻他穩穩的落到坑洞邊上,冷冷的俯瞰著那尊青銅巨鼎,冷斥道:“小子,我知道你沒事,這不過只是第一招,難道你不想繼續打了么?”
咚咚……
青銅鼎一陣震蕩,光暈一閃,急速的縮小著,而此時的鼎下終于漏出一個人形,他亂發遮面,臉上的污垢已然被虎嘯聲盡數吹掉了,漏出一副無比精致英氣的臉龐,而此刻他的嘴角掛著兩行明顯的血跡,不由得一陣輕咳。
咳咳……
竟然咳了一口淤血,腳尖輕點,他從坑洞中跳了上來,臉上似有幾分蒼白。
“臥槽,你夠狠,第一招就是殺招,老子現在已經重傷,這還怎么打?”秦絕冷聲罵道,臉上滿是幽怨。
“狠?我有你狠么?剛才我若是又稍稍的收力,怕是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白堊霸冷喝道,不過說話間,他心里也不由得一陣驚嘆,“此子著實有些可怕啊,與他對戰絕不能有絲毫的手軟,否則那是要吃大虧的。”
想著,又對秦絕大喝道:“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了,再來!”
他手中的重鐵劍在此揚起,在身前一陣舞動,重劍急舞撩動風云,只瞬間便又是一道龍卷風以他為中心席卷而來。
此刻秦絕看得清楚,白堊霸像是像是一頭猛虎一般利于風暴之中,而那風暴恰似千刀萬刃一般在急速的凝結。
秦絕看得清楚,臉色不由得陰寒無比。
“這……這是風刃,怪不得都說風從虎,云從龍,這乃是白虎血脈之力所席卷的風刃罡風,威勢霸絕,倘若近身恐怕瞬間便會被絞殺成齏粉……”
咬了咬牙,秦絕意念一動,又將未來身凝聚在本尊之上,他雙手飛快的捏印,右手和右腿同時閃爍著光芒。
“呵呵,小子,別以為那一招猛虎下山最強,這一式虎破蒼穹比之要強數倍,你自求多福吧!”一聲冷笑,白堊霸速度飛快,攪動龍卷風刃向著秦絕快速絞殺而來。
秦絕不忿,一聲冷笑:“想要破蒼穹,那也要看你能不能非得起來?”
說著,掌印猛地推出,只見右臂之上九鼎合一,形成一尊巨大的紫金巨鼎;而右腿之上,浮屠塔第一次出手,陰陽無極浮屠鎮,巨鼎和浮屠塔聯袂而出,轟然而至。
做完這一切,秦絕似乎學聰明了,腳下踩起逆亂乾坤的身法,想要快速避開爆炸的中心。然而,白堊霸的龍卷風吸力太大,將他的速度大大壓制住了,不過眼下他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拼命的向遠處遁去。
終于,浮屠塔早一步到了,浮屠塔乃是**輪回的寶器,雖然是殘缺的,不過威勢依舊強橫無比。
轟隆……
浮屠一震,白堊霸的龍卷風刃便被震散了一半了,接下來九鼎合一形成的紫金巨鼎籠罩而下,從上至下降龍卷風刃盡數的籠罩在內。
轟隆隆……
又是一聲驚天震動,白堊霸直覺整片天際都黯淡了下來,無盡黑暗籠罩而下,瞬間將龍卷風刃吞噬了一般,緊接著恰在他的頭頂上崩碎了開來。
爆炸的風暴裹挾著無盡的風刃如暴雨一般沖刷而下,白堊霸根本抵擋不住,無奈間只好祭出一張遁空符,倉皇逃走了。
饒是如此,崩飛的風刃還是猶如仙女散花一般向四周襲殺而去,秦絕已經躲得老遠了,還是中了兩記暗刀,鮮血瞬間浸濕了后背。而慕容蘭芷和白耀宗在白堊雄的護持下,方才免收其難,只可惜,面前的一片竹林可就慘了,瞬間便崩到了近半,使得原本貧瘠的山脈更禿了。
待到一切煙消云散,風波平息,眾人抬眼望去,只見秦絕已然回轉,不夠臉色卻更加蒼白了,背后還扎著十幾根銀針,勉強止了血。
而此刻的白堊霸顯得就有些凄慘了,他早已遍體鱗傷了,要不是在最后關頭祭出遁空符,恐怕受創還會更重,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讓他更為驚駭的還是秦絕的那一塔一鼎,若是真的發揮出威力,怕是足以**諸天了。好在他身上大多都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及本源,看他氣呼呼的樣子,明顯還要繼續斗下去。
看到他的樣子,秦絕不由得一陣輕笑:“怎么?還要打啊?剛才你若不是耍賴使用符篆,怕是已經交代了吧?”
“哼,你又何嘗不是借助寶器之威,這一擊雖然我失算了,但是你也不算贏。少廢話了,準備迎接最后的角逐吧!”白堊霸冷喝道,滿臉的憤怒使得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秦絕一陣輕嘲,不過心里卻異常的沉重,“還剩下最后一招了,若是不能取勝的話,一切都只是徒勞罷了,看來只有傾力一搏了。”
此刻,白堊霸依舊搶先動手了,只見他雙腳猛地跺地,直接飛躍而起。
“難道又是猛虎下山么?”秦絕狐疑,滿臉的不解。
只是下一秒他便徹底變色了,這一次白堊霸的手上僅有一個動作,那就是雙手緊緊握住重鐵劍,傾力一斬而下。
這一斬直讓天地變色,陰陽分離,空氣被徹底光影瞬間抽空,僅僅只是一斬,也唯有這一斬而已,可是這劍氣和殺氣卻浩瀚無垠。
“小子,這乃是我白虎宗世傳的絕學,諸世一刀斬,希望你能活的下來吧!”
遠遠的秦絕便感受到了這一斬的威力,不由得心里震顫無比,他知道白虎宗走的一直都是力破萬法,殺伐雄渾之路,這一斬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卻蘊含了白虎宗的修煉的精髓,的確是殺手锏。
長舒了一口氣,秦絕面色也一陣冰冷,只見他單手擎天,者字秘瞬間激活,自從者字秘進階到五行的層次之后,他還從沒有嘗試過激活過,只是眼下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手段了。
叮……
一聲異響,者字秘順利激活,他瞬間獲得五倍戰力,他周身的氣息陡然增長,只見他雙眼微瞇,掌印猛地一推。
嚯……
一道混元十色的法印的扶搖而上,這九色恰如他所凝結的金丹一般,十色漸變,流光溢彩。就是這看似不大的法印,就這樣迎著那極其霸道的一招怒斬呼嘯而上。
轟隆……
天際瞬間崩塌了,半空中到處都是空間裂縫,這法印瞬間將那白堊霸斬出的那道光芒包裹了起來,兩者似乎就在半空中僵持著,不過片刻之間便徹底崩碎了。
唰……
就在此時,那法印崩碎的瞬間,竟然爆射出一道十色光芒,猛地轟在了白堊霸的那柄重劍之上,下一秒,讓所有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
咔嚓……
那柄重鐵劍竟然斷成了兩截。
呼……
爆炸的罡風侵襲而下,眾人急忙躲避,可是秦絕也不得不施展行字秘遁走,可惜終究忘了一步,被震得連連吐血。
山門前徹底崩碎,連山腳都被徹底崩碎了,原本的青石階梯,也被截斷,徑直轟成了一道幾十米高的懸崖,就連刻有白虎宗的那方護山石也裂成了四塊。到處一片狼藉,煙塵鋪天蓋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方才從驚駭中清醒過來,漫天煙塵中,根本看不到秦絕和白堊霸的身影。
“這真的是一個元嬰境和返虛境交手的場面么?此等威勢怕是不必兩個返虛圓滿要差吧?”白耀宗忍不住嘆道,臉上除了震顫,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人呢?他們人呢?難道他們都死在這最后的交鋒之上了么?”慕容蘭芷輕喃道,她找了半天,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不由得臉色煞白一片。
“臭小子,你可不能死啊,我答應你的事還沒有做到呢,你怎么能死呢?”她哽咽道,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得痛哭了起來。
一旁的白堊雄白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滿目瘡痍的山門,不由得怒火上涌。此刻他的確有些后悔了,不應該放任這兩人斗到如此的程度,只是這最后的一招,分明是白堊霸敗了。
咳咳……
一陣輕咳,一道人影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他胸前一片血污,所過之處地上皆有很明顯的血印。慕容蘭芷抬眼一看,不由得驚喜萬分,來人不是秦絕又是何人,只是此時他的情況著實差了一些。
她趕忙上前,將他攙扶住了。
咳咳……
又咳嗽了兩聲,嘴里噴出一道血污,樣子很是嚇人,他長舒著起,緩緩坐在山門前那塊被震碎的護山石之上,掙了掙身子,方才低聲說了一句。
“臥槽,怎么就剩老子一個人,那家伙跑哪去了?”
白堊霸瞪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場比試是你贏了,耀宗,你領他們進去療傷吧。”說著,他身形一掠,從竹林中將早已昏迷的白堊霸抱了出來,又撿起那斷裂的重鐵劍,轉身便向宗門飛去。
這一切都被眾人看在眼里,尤其是慕容蘭芷和白耀宗不由得一陣語塞了。
良久,慕容蘭芷才暢快的笑道:“嘿嘿,你小子還真行啊,竟然真的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才好了……”
白耀宗再看向秦絕,臉色徹底變了,眉宇間是有幾分忌憚和欽佩。
“唉……,這重鐵劍乃是白虎宗子弟以血脈所祭煉的,一生只有一柄而已,想不到二叔這重劍竟然就這樣被你轟斷了,他已然傷及了本源,怕是很難再恢復了!”他話語中是有幾分幽怨,不過眾人都明白,這本就是生死拼殺,根本無可指責,即便是白堊雄不也是一未發就走了么。
“屁大點事就讓你們為難成這樣?放心老子懂得煉器之法,自然能夠將那重鐵劍修復如初,甚至更加厲害,不過一切都等我們從你們白虎宗的府庫中出來,再議!”
說著,秦絕也有些撐不住了,急忙對慕容蘭芷使了個眼色,就這樣她攙扶著秦絕,向山門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