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林斯理說。

周豫擱下杯子，手抄在褲兜里，慢吞吞地跟過來。

林斯理走到門口，正要下臺階，聽見他在背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林斯理，下雪了。”

她回頭，眼神里寫著你是不是傻：“你洗澡的時候腦袋進水了？”

她果然不記得。

不能說的惋惜就像檸檬汁在周豫心里攪拌，她只有喝醉了對他才沒那么冷淡，還會跟他撒嬌要雪人。

他唇角扯起一個含義不明的角度，講話很哲學：“以后罵我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看似在罵我，說不定罵的是你自己。”

林斯理一陣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

周豫：“天黑了，說點鬼話。”

“……”

林斯理坐上車，車從院子里開走的時候，后視鏡里，周豫的身影站在那片暖黃的燈光里，一直到轉過彎，再也看不見。

中介那邊的進展十分順利，買家購房的意愿很強烈，希望和她面談，林斯理抽了個空出來。

碰面的地方就在中介公司，經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干瘦，一張臉上掛滿諂媚的笑容，早早就在門口候著。

林斯理的車一到，他殷勤地幫忙開門關門：“客戶已經在等您了。林女士，這邊請。”

林斯理被領入二樓貴賓室內，里面一對男女背對他們坐在桌前。

女人光看背影就年輕貌美，身上的緊身裙包裹著飽滿的身材，對比之下，她依偎著的男人就被襯托得些許矮胖了。

女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特自來熟地過來挽林斯理的胳膊：“哎呀，周太太，咱們又見面了。”

林斯理皺了下眉。

“我是趙伊麗呀，你不記得我了？年前咱們在活動上見過的。”

就是記得才皺眉，她們好像沒熟到可以這么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