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沫歆。
能不每次都拿這句話來堵她嗎?
“待她魂魄重回肉身后,再為她佩戴上噬魂石,才是最合適的時機!”凌虛子難得大發慈悲的多說兩句。
蕭沫歆自他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出,瑾兒的魂魄終究會回到肉身,只是這期限若是后者,他們如何等得起?
“師傅!為何會這樣?”按理說,瑾兒自小身子骨極佳,不應該會出現魂魄離體這種事情才對。
“你懷她之時,肉身沒有魂魄,從而造就了她,同樣魂魄不穩!”凌虛子瞧著她眼底泛起一層薄霧,幽嘆一聲:“你無須自責,這本就是她命中注定,該有的劫數!”
“那是不是現在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法改變現在的局面?”蕭沫歆輕聲詢問;垂首,凝望懷中小小的人兒,心頭一陣疼痛。
這么一個童真的年紀,她怎么舍得,讓她在昏迷中度過?
“收魂陣也不行嗎?”幾個呼吸后,蕭沫歆帶著幾許希翼詢問。
凌虛子輕撫花白胡須,注視她哀傷的神色片刻,松口:“她的魂魄,已行的太遠,回不來了;若你執意想要她蘇醒,去蒼耀朝吧!”
蕭沫歆聞,好似一瞬間看到了希望:“瑾兒的魂魄,在蒼耀朝?”
凌虛子頷首:“另一塊噬魂石,可以感應到她魂魄的大概方位;不過你記住了,即便你現在將她找回來,有些路,也已無法改變!”
“師傅!你的意思是?”
“為師已透露了太多,不便再說!”話音落,收回自己的衣袖,眨眼間,消失在房間內。
蕭沫歆心頭頓時一急:“師傅……”
“已經走遠,別叫了!”尉遲冥伸手,接過她懷中的小謹兒,轉身,行回房間。
蕭沫歆咬了下唇,邁步,跟了上去。
蕊兒瞧著他們的身影,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再次順著眼角滑落:“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小郡主,所以才……”
“不是你的錯,凌虛子道長不是說了嘛,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墨子軒抬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好了!奔波了那么久,先帶著小世子去休息一會,有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說!”
“……好!”
房間內……
尉遲冥輕手輕腳,將小謹兒放躺與床鋪之上;旋即,回身;望向雙眼紅通通,如同兔子般的人兒。
“別哭了!”尉遲冥抬手,挑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輕擦拭著她眼瞼下方的淚痕:“事到如今,哭也無濟于事!”
蕭沫歆聞,淚水不由流的更急。
她本不是一個愛哭之人,但此時此刻,怎么都無法控制住,眼眶中不斷滑落的淚水。
“如果……如果我沒有帶她出海,如今的局面,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蕭沫歆帶著幾許希翼與自責呢喃。
“傻瓜!”尉遲冥幽嘆一聲:“你師傅不是已經說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即便此番不發生,下一次也會發生!”
“可是……”
“不要自責了!”尉遲冥截斷,她欲出口話語:“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瑾兒的魂魄!”
蕭沫歆揚起濕漉漉的雙眼,望著他:“我們要去蒼耀朝?”
“嗯!”尉遲冥頷首。
蕭沫歆對于這個答案,實則并不意外。
以他對瑾兒的疼愛,必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如同活死人般,躺與床上,度過未來不知多少歲月的時光。
“我們若是去了蒼耀朝,蕊兒他們怎么辦?”他們已跟隨他們出來三個多月,若是繼續跟隨他們去蒼耀朝的話,只怕一年半載都不可能回到京城,甚至是更久,這對于他們的孩子來說,是何其的殘忍與不公平。
尉遲冥稍稍沉吟了下,沉聲道:“讓她們先帶著瑾兒與蕭兒回京城!”
“蕭兒身體情況特殊,若是放任他留在京城,萬一遇到點什么事情,蕊兒他們必然會束手無策!”至于瑾兒,京城內有眾太醫守著,倒不用不過太擔憂。
“那就將蕭兒留在浮懸島,交給你師傅看管;待日后回京,再前來接他!”以凌虛子道長的道法,無論遇到什么麻煩,必然都能一一化解。
蕭沫歆聞,腦海中不由閃過畫風詭異的一幕;一個仿若神祗般存在的人物,身后跟著一個步履蹣跚的小蘿卜頭,怎么看,怎么覺得畫面相當的不和諧……
但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好!就按你說的辦!”蕭沫歆應了聲,眸光重新落與小謹兒安靜的小臉之上。
若不是清楚,她如今空有肉身,沒有魂魄,定然會誤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尉遲冥抬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眸光落與小謹兒的身上。
瑾兒!無論天涯海角,阿瑪,額娘都會找到你,一家團聚;而在我們找到你的這段時間內,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勇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