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沫歆悶笑一聲:“兵部尚書大人若是知道,我們此刻在背后如此議論他,不知會不會噴出一口老血來?”
“可能性很大!”話音落,墨子軒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沒辦法,在這個時代,沒有子嗣傳承,就相當于沒了努力的動力。
而兵部尚書大人唯一一個兒子,還是個病秧子,他怕是整日都要活在擔驚受怕中;一旦這個兒子沒了,他們家的香火,也算是徹底的斷了。
說話間,一行三人不知不覺行至通往茅房的小路上。
“呶!前面亭子里的那位就是!”墨子軒對著蕭沫歆呶嘴示意。
蕭沫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襲白衣男子,安靜的坐與涼亭中,對著他們的側顏,顯得太過蒼白。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瞧瞧!”擱下此話,蕭沫歆邁步,向著涼亭內行去。
隨著步伐的臨近,越發清晰的看到他蒼白如紙的面容。
英挺的眉,黝黑的眸,高挺的鼻梁,與那厚薄適中的唇,本應給人一種英氣的感覺,可由于眉宇間的病容,生生使這股英氣,轉變成了一股蒼白、虛弱。
而在他充斥著病容的眉宇間,還隱隱有著一股黑氣。
“不知我可否在此坐下?”蕭沫歆櫻唇輕啟,輕緩嗓音自唇中溢出。
出神中的丁長生回神,溫潤揚了下唇角:“姑娘請坐!”
“謝謝!”蕭沫歆道了聲謝,在他對面坐下:“公子何故一人在此獨坐?”
“安靜!”
蕭沫歆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這通往茅房的小路,除了特殊情況外,還真沒人愿意來此。
“的確是夠安靜的!”蕭沫歆意味深長道了句,唇角微勾:“公子可相信,世界上有鬼?”
丁長生微微愣了下,旋即失笑:“姑娘何處此?”
“只是想提醒公子一句,你命不久矣!”蕭沫歆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平靜道出一個不爭的事實。
丁長生神色不變:“我知道!”
“不怕嗎?”
“曾經也害怕過,彷徨過,而如今卻覺得,死亡倒不失為一種解脫!”丁長生平靜開口,仿佛早已在流逝的歲月中,看破了生死。
蕭沫歆淺笑嫣然:“如果說,我可以救你呢?”
丁長生抿了下唇:“姑娘!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那你就不要當做笑話!”見他神色微不可見變了下,蕭沫歆接著道:“我不僅可以讓你活下去,還可以讓你日后,如同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并且,再也不用喝那些昂貴的補藥續命!”
丁長生聞,眼底劃過一抹警惕:“姑娘知道我是誰?”
“知道!”
丁長生沉默注視蕭沫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姑娘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說,只是單純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蕭沫歆似真似假笑道。
丁長生帶著病容的眉宇,微微蹙了下:“我倒相信,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