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本來想抓住董爍給自已行賄二十萬的事實,將工作局面打開。
但現實卻給了他迎頭一棒。
李初年的處境雖然變得更加艱難。但卻讓他更加清醒了。
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已面對的不是一個人幾個人,而是一個利益捆綁起來的團伙。
一個人對一個團伙,勝算幾乎為零。
但李初年面對困難,是從來不退縮的,他向來都是迎難而上。
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困難,是手下沒有可用之人。
他的班底都在蒼云縣,跟隨他到寧東縣的就只有田政。
李初年不由得想起了他當時從蒼云縣委辦被丁永勝給貶謫到了南荒鎮擔任水利員的情形。
當時的他也是孤立無援,但最終靠自已的努力拼搏,終于打拼出了一片天地。
如果自已不被調到這寧東縣,自已就會成為蒼云縣的縣長了,也不至于到這里來受這窩囊氣。
但讓自已到這里來,是高市長和省委的決定,自已心中再有怨,也只能忍著,還要無怨無悔地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才行。
靠查辦董爍打開工作局面已經不可能了。
李初年為了盡快打開工作局面,他將目光盯在了金屬冶煉廠。
金屬冶練廠是寧東縣最大的國營企業。
曾幾何時,寧東縣金屬治練廠在全省甚至全國都很有名氣。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金屬冶煉廠已經逐漸落寞了。
到了現在,不但變得寂寂無名,還成了全縣的沉重負擔。
李初年對田政道“走,咱們去金屬冶煉廠看看。”
田政道“李縣長,金屬冶煉廠由王國華副縣長分管,他現在就在辦公室里,要不要通知他一起去?”
“讓他去干啥?他去了我們可能什么也調查不出來。”
李初年帶著田政和鄒凱來到了金屬冶煉廠。
金屬冶煉廠很大,占地幾十畝,車間林立,足足有幾十個車間。
但現在開工的車間卻只有寥寥的四個車間,院子里更是雜草叢生。
整個廠子給人一種落寞凄涼的感覺。
李初年和田政到那四個車間轉了轉,每個車間也就只有十多個人。
只有一個車間的十多個工人在忙著加工一些零件,另外三個車間的工人不是在打牌,就是在下象棋,再不就是在侃大山。
他們對來到車間的李初年和田政,也只是看了看,并沒有人過來打招呼。
看完了四個車間,李初年的心情極其沉重。
赫赫有名的寧東縣金屬冶煉廠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痛心。
李初年和田政又來到了廠部辦公樓。
廠部辦公樓有四層,但卻只有一樓的兩個辦公室里有人。
這兩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是幾個留守負責人員辦公的地方,另一個辦公室是留守財務人員辦公的地方。
當李初年和田政走進其中一個辦公室的時侯,里邊有四個人正在打牌。
其中一人問道:“你們找誰呢?”
“我們來看看。”
另一個人道:“你們到這里來看啥?有什么好看的?”
田政道:“這是新來的寧東縣的李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