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緩了下來,開始一竄一竄的往前縱,蘇零月深吸一口氣,在車子徹底停下來之前,她踩了剎車停下,把車內鎖死。
車沒了油,車燈也漸漸暗淡了下去。
寂靜的夜,有種荒古的感覺。
天地蒼茫,不辯來時,不辯去路。
她的生死,只在瞬間了。
可縱然是已經到了絕路,蘇零月也沒有真的等死。
她摸黑從工具箱翻了一把改錐握在手中,冷冷的視線,從后視鏡看出去。
夜色中,閃著燈光的兩輛車沖了上來,一車越過去,擋在她的車前,另一車在后面堵著,把她的車夾在了中間。
前車的車門打開,跳下一個花臂的男人。
男人很年輕,但腳下比較虛浮,嘴里咬著煙,手里拖著一根鋼管,一步一晃向她走過來,拍著玻璃:“你是自己下車,還是我請你下來,然后打斷你的腿?”
隔著擋風玻璃,蘇零月能清楚看到那人的臉,有一種獵人終于追逐到獵物的興奮感。
甚至,她更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直覺:她如果這個時候主動走下車,他一定會薅住她的頭發,把她打倒在地,然后拿出刀,剖出她肚子里的孩子。
血淋淋的現場,將會觸目驚心。
就算是余晚陽他們能趕到,也救不了她。
所以,她是不會下車的。
穩穩坐在車里,依然看著外面的人。
假若到了最后,他們真的趕不到,那她寧愿自殺,也不會落到他們手里。
“跟這小娘們廢什么話?把車砸開,把人揪出來的!該死的,她把黑子的眼都弄瞎了一只,等會兒讓她好好嘗嘗老子的厲害!老子玩過那么多女人,還真沒玩過孕婦什么滋味呢。”
后車跳下去一個矮個子男人,一臉兇狠的說道,手中拖地的鋼管舉起的,“砰”的一聲,將前面擋風玻璃砸出一片裂紋。